“有事情禀报。神医,哦,就是唐晓,惹怒皇帝被关暗室里了。”黑衣人急忙躬身禀报。
弘隽突然不说话了,脸上骇人的冷笑隐去,眸子里一抹纠结。
“主人,要不要……”
“不要。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需要我们分神。”弘隽清冷的说着,胸口却是一阵翻涌,忍不住咳嗽两声,伸手捂住,带出一缕猩红。
“主人,你的身体怎么了?”黑衣人大惊,急忙递上布巾。
“不要紧,一些旧伤。对了,江湖上的鬼医婆婆有线索了么?”弘隽擦了嘴角,又把手仔细的擦了,轻声问道。
“没有线索。鬼医婆婆只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而且还是在二十年前。如今我们找了两年都没有一丝头绪。这人不是子虚乌有,就是……已经作古了。”
黑衣人尽管不想这么残忍,可还是残忍的说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找鬼医婆婆,但是找不到,总是事实。
弘隽摆摆手,让黑衣人退下。临走的时候又交代,唐晓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汇报。
本来清除了王府的两个眼睛,应该感觉松一口气的。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心情反而更糟。
毒已经入骨,也引入肺腑。肺脏不好,早就知道。肾脏不好,也有感觉。
在牡丹楼总部把唐晓送给了楼万红之后,肝火上升,几次吐血。
身体器官该坏的已经都坏了,三年,是唐晓安慰自己的话吧。若没有鬼医婆婆,自己的生命真的就这样到头了么?
弘隽不甘心的一拳砸在墙壁上。
若一切早就是命数,那自己现在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在房间枯坐半夜,终于还是忍不住。弘隽鬼使神差的换上一身也行服,易了容,奔着皇宫的暗室而去。
把暗室周围的守卫都迷倒。
弘隽轻轻开门,进去。
“谁?”门开关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唐晓冷的瑟瑟发抖,直觉又慢了一些。只是感觉听见一点点动静。甚至是不是真的有人进来,她都不能确定。
一个怀抱准确的把唐晓抱在怀里,带着一股熟悉的木棉花的味道。
唐晓刚想挣扎,忽的闻到这好闻的气味。
心里一真感动之余,又想起庆王府撵他走的事,于是狠命一把推开他:“滚蛋,谁稀罕你来看我!”
“不愿意我来?”弘隽轻声问一句。
黑暗里没有回答。
“那好吧,我走了。”弘隽起身就走。是自己犯贱,这女人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害怕。
唐晓听见西悉悉索索的动静,一见弘隽真要走,顿时什么脸面也不要了。猛地拽住弘隽一头扎进木棉花的清香里:“不准走,这里又黑又冷……你留下给我暖暖手脚也是好的。”
怀里的女人瑟瑟发抖,弘隽怎么能再迈出去一步。不仅叹口气,坐下来,把唐晓使劲往怀里抱了抱。
弘隽的动作,让唐晓所有的隐忍,委屈,和心底的骄傲终于在弘隽抱住她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窝在他怀里莹莹哭起来。
弘隽心疼的好像揪起来,抱着唐晓的手又紧了紧,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怕,我这不是没走么。”
“呜呜……你怎么不带一盏蜡烛来,这儿好黑,什么看不见。”唐晓让弘隽的怀里缩了缩,一边呜咽一边忍不住抱怨。
弘隽止声,他何止知道这里黑,还知道这里又老鼠,有蛇,有很多看不见的东西。看不见就不害怕,一旦你看见他们,才是真正恐惧的开始。
“渴不渴?我给你带了水。”弘隽摩挲着唐晓的头发,都给顺道脑后。
“渴。”唐晓老实的点头。
一个拧开口的皮囊送到唐晓嘴边,唐晓抱住皮囊咕哝咕哝就是一阵牛饮。
“王爷……不,阿隽,我以后就叫你阿隽。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难得看见弘隽对自己细心温柔,唐晓忍不住得寸进尺的问一句。问题得不到答案,唐晓不满的晃着弘隽:“你说啊,你是不是喜欢我的。不然我被关暗室,别人都不来看我,怎么就你巴巴的跑来,还给我暖身子,还给我水喝的。我不管,你就是喜欢我,你不承认也不行……唔唔……”
这个女人话太多,多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用嘴去堵住她的。
黑暗,给了弘隽放纵的理由。也让他不愿想起和楼万红的约定。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是喜欢她,不是想娶她。只是想尝尝她的味道而已。真的只是想再次尝一尝这味道。或许,自己也会想其他男人一样,都是喜新厌旧的,都是图个新鲜。等有一天尝够了这种滋味,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一向自负自持力很好。到时候一定会好不眷念的离开的。
终于,小女人沉沉的睡过去。
弘隽给唐晓放到角落的草上,又在草上撒上驱赶蛇虫的药粉,才悄悄离开。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一亮就听管家说,赵婉儿被人杀了,尸体就扔在护城河边的草地里。有人报了官府,官府上庆王府来问。
“你怎么说的?”弘隽慢条斯理的系着腰间的缎带,问了一句。
“小的说,赵婉儿昨晚带着细软和王府侍卫大牛私奔了。王爷被气得一病不起。”老管家把原话学了一遍。
“挺好的,下去吧。”弘隽摆摆手,开门。一夜大雨,今天天空阴的依然好像锅底一样。
胖嘟嘟的小桃子送上披风。弘隽仔细的把披风裹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