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女人,痛到极处,也美到极处。
唐晓不才,就是这种打掉牙齿混血咽,面上还是炫人眼目的极致笑容。
弘隽心里一疼,罢罢罢,想着就此原谅了她。她的性子他最清楚,心地不坏,可能只是吃醋狠了,手下没有轻重而已。
“唐晓,我听你一个解释。只要你解释的清楚,你对雪娆做的事,我就既往不咎,当做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唐晓好像不领情。忽的笑的花枝乱颤,还回头对北冥雪说道:“看看,我们庆王爷可真是宽宏大量呢,居然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恩典。”
北冥雪默声不语,只是心里闷疼一阵强似一阵。唐晓的笑靥他看见了。他更看见她转头看过来时,瞳孔里极致隐忍的水汽。只是一个眨眼之间,水雾蒸腾,她转过头去。
“解释?相信我的人不用我解释,不相信我的人不配得到我的解释。庆王爷,你是哪种人呢?”唐晓走近一步反问。得不到答案,得到的只是弘隽倏然而冷的眸子。
“哦,是了,是我多问了。庆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都是冷血的人。雪娆,看你对这样冷血的人死心塌地,挺心疼的。送你一束秋海棠,看着纾解纾解郁闷。别到时候被别的女人取代,再看不开,寻了短就不好了。”
唐晓说着把手帕包着的秋海棠放到了雪娆床头的一个花瓶里。紫色花朵争相竞放香气,倒也是宜人。
雪娆看着花,又看看唐晓,猜不透她今天到底来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气她和弘隽么?但是不管是来干什么,她的命是一定要拿来的。有这个女人在,自己早晚会忍不住暴漏。
“北冥雪,宅子真闷。我们出去上街逛逛好不好。”
唐晓成功让两人不舒服,回头,拉着北冥雪离开。
北冥雪虽然总是扮演这样被利用的角色,不过,好像每次都很受用。
两个人贴得很紧的模样走出院子]一个一身玄色,粗犷稳健。一个一身羽白,灼灼秀丽。两人好似一对天作之合,狠狠刺痛了弘隽的眼神。
弘隽慢慢走到门口,尽管两人的身影早已经走出自己的视线,可是他依然蹙眉看着。但瞳孔是是没有焦距的,因为他在想着唐晓刚才说的一句话。
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的解释,不相信我的人,不配得到我的解释。
我要你一个解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既往不咎。【92ks. 】为什么,你却如此倔强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指责我不相信你么?我若相信你就是不相信雪娆。可是雪娆和自己昆仑山上五载,每天朝夕相处,她的柔弱,她的温婉,她的纯真,自己全看在眼里的。她怎么会说谎?弘隽转头,看着雪娆正看着床头花瓶里秋海棠出神。无害的眼神,让人每看一眼就透着心疼。
八年不曾见,她还是那样。
可是八年的时间,自己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雪娆却一点没变,她是没变,还是……把真的性情掩饰起来,只留给自己熟悉的部分?
或许,是自己大意了。
风老二把雪娆带到自己跟前,自己就先入为主的认定,她就是当初的那个雪娆。
只是八年,太久远的时间,每个人都会变,为什么独独她不变!
出了后院,北冥雪叹气,“你高兴了?”
唐晓抽着鼻子:“反正让他们不高兴了。”
“你啊,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北冥雪点着唐晓的鼻子,宠溺之情毫不掩饰。
“不说这些,走走走,我们逛街去。”唐晓拉着北冥雪要出宅子逛街。
北冥雪不走却指指她的脸。
唐晓了然,如今外面的大街上,正到都是狗皇帝的人,被她们看见就完蛋了。于是一笑:“你等我一会儿。”然后提着裙子就往自己房间跑)
回到房间,换了一件藕荷色的裙子,然后把胭脂水粉摆了一梳妆台。
眉梢略略扬起,勾勒出丹凤一样的眼线。修了面颊的胭脂,涂了亮色的唇。再剪上一朵绯色的栀子花贴在额头。
喜宝看了装扮之后的唐晓,惊得说不出话。怎么简单的东西,几笔之后,一张脸却截然不同。前一秒还飘渺如仙,下一秒,风情万种。而且,她这样熟悉唐晓的人居然都不敢认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在家好好看家,姐姐出去逛街,回来给你买好吃的糖人。”
喜宝点头,瞪着眼珠子看唐晓蹦蹦跳跳的跑远。
“北冥雪,现在还认识我么?”唐晓提着裙子转了一个圈,向他抛个媚眼。
北冥雪被眼前的女人惊得呆住。
之前已经觉得这女人美到极致,现在才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她还可以更美。
“姑娘,你真美。”北冥雪难得开玩笑。他不是不会玩笑,只是没找到能让他开玩笑的人。现在,他不惜把自己任何的一面都展现给眼前的女人。
“姑娘我叫子墨,是牡丹楼的花魁,你要记住喽。”唐晓得意的摇头晃脑。
“原来姑娘就是名动大江南北的雅.妓子墨姑娘,久仰久仰。”北冥雪忍着笑,着实酸了一把。
然后两人都哈哈大笑,笑的唐晓直捂着肚子。
前厅走出两个人,一个不知何时走出后院的弘隽,一个每天不知道忙什么看不见人影的黑虎。
两个男人一起看着庭院里恣意欢笑的唐晓都不觉得暗了眸子,面上无光。
弘隽生气是真生气。
黑虎生气,也是真的。好赖不计,现在唐晓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