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会倒在某一个浪头之下。
因为虚弱,所以她懒得说话,更懒得去多说毫无意义的狠话,她只是看了殷
仰一会,便垂下了脑袋。
片刻之后,她似乎感受到从本体上传来的异动,忽然她下身轻轻抽动,然后
大口地喘息起来,她面色潮红,被固定住的娇躯一阵颤抖哆嗦,吟唱般的声音哽
咽在她喉咙里,她的娇臀不自觉地向后顶着木架,似是想要摩擦一些什么。
殷仰看着这忽如其来的一幕,哈哈大笑起来,转身离开,尤为快意。
在他身形掠出神王宫之时,有一柄剑紧随其后,旋绕而出。
那是渊然。
古剑随着他的身形向着人间南方掠去,下方是一片蔚蓝的海。
苏铃殊见殷仰已经离去,她的呻吟声渐如蚊呐,很快便不可听闻,低沉着的
嘴角忽然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此刻夏浅斟正朝着那道馆走去。
所有人都觉得她会赢,唯有她的心绪一直在轻微地颤抖着。
她松开篡紧的拳头,放在自己面前,她的手心放着一张纸条,那张纸条字迹
很是凌乱,但是却是她的笔迹,那是她写给自己的。
可是是什么时候写的她已经全然没有了印象。
那纸条上有六个字你会输,欧冶晴欧冶晴她在心底轻轻默念这个名字。
我是夏浅斟,你是谁呢她将纸条收入袖中,心中不停地念着自己的名字
夏浅斟,夏浅斟,我叫夏浅斟。
我不是欧冶晴。
她神色微微清明,环顾群山之间,如看一幅单薄而浮华的画卷。
「你会输的,但是输的是欧冶晴。」
走进道馆的那一刻,夏浅斟这样对自己说。
黑夜之中,林玄言望向了更南方。
那是月海的方向。
他知道在更早之前,在那片绵延千万里的海岸边,已经有许多故事已经发生。
「静儿,语涵,再见了。」
寒宫的山道上,他驻足回望。
碧落宫依旧亮着灯,似是在等谁回去。
落灰阁依旧微明着灯火,似是有人在翻着书页。
他想去为她掖上被角。
想为她添盏灯油。
但他最终还是朝着道路尽头走去。
五百年生死问道,那是他的过去。
而今万壑奔流赴往南海,他也是其中淼小的一个。
这一万里风雪摧折。
是他的将来。
时间来到更早之前。
天门峰关,一块石门破碎,一个身材修长,眉眼苍白的男子从洞府中走出。
他是陆囚,是个邪修,数十年前曾被纵横宗宗主打伤。
他在死里逃生之后杀了许多人,靠人血艰难活了下来,然后他来到了偏僻的
南海闭关。
此时他终于出关,破开石门之后只觉得前途无量,万象如新。
「今日得苍天眷顾,我陆囚终于神功大成,他日定要杀那李姓老儿泄愤」
他向前踏步,御风而起,直欲凌空而上,一踏九霄。
忽然,他的耳畔响起了一个声音。
「滚。」
什么人他扭头望去,看见一个面色沉静的年轻男子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
他。
陆囚嘴角溢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正好杀你祭我神功,他日我陆囚之名必将
再震四海」
那年轻男子看了一眼向自己扑来的邪修,只是径直向前走去。
一柄剑凌空而来。
陆囚运转浑身神功,一拳蓄力,狂笑着击向男子。
咻得一声之后,陆囚尸首分离,他的身子向海面坠去,那头颅上依旧带着狂
热的笑意,只是再也无法完成心中的抱负了。
苦修十载,一招未出便含恨而终。
在这个世界里,这样的故事时常会上演。
海浪吞噬了陆囚的尸体,血水散如花瓣,又很快被海浪吞没。
那剑见血之后飞得更快更疾,径直朝着海底飞掠过去。
天气渐渐阴沉,海的颜色由蔚蓝转为黑蓝,白鸟的翅膀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起
来银灰,它们扇动翅膀,绕着海面低低地飞行滑翔,远看去像是阴雨天前的蜻蜓
,而乌云也都聚拢到了海面上,光线被悉数遮蔽,似要酝酿一场暴雨。
南海之上,已是大浪滔天。
浊浊大水掀天般墙立而起,海浪翻腾的声音恰如轰轰雷音。
无数海兽从水底涌出,在水面上沉浮不定着,它们光滑的表皮翻腾着水花,
似是在与风浪搏斗,巨大的水声里,海兽的啼哭声若断若续,那是旋律悲远的丧
歌。
海水忽然向着两侧分开,如被一只无形的手左右撕扯着,那裂缝越来越大,
而缝隙的两边,流水犹如瀑布飞流灌下,声势惊人。
一座古老的水晶宫殿从海底缓缓浮起,那座宫殿倒立在水面下,如一个倒放
的三角锥,也像是宫楼在海水里的倒影。
那倒立的宫殿算不上精巧,看上去就像是用一块巨大而完整的水晶直接凋琢
而成,上面绘着许多仙魔交战的图腾,在海水摇晃的影子里像是活了过来。
那宫殿的房顶,歪歪扭扭地镂刻着一个巨大的「北」
字。
先前随手斩杀了邪修的男子来到了宫殿的上方。
他向下俯瞰过去,巨大的海楼撞进视野,即使是他也悚然动容,看着这一处
巨大的神迹,神色虔诚如朝圣者。
他是殷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