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瞠目结舌,世上哪有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却来问不相干的旁人的?“我我我我……我怎么知道……”
她将这少年丢到一边,又拽过另一个,仍是问:“我叫什么?我叫什么?你知不知道?”
这领头少年颇硬气,虽然一头撞在墙上,缓了一缓之后却仍能组织两少年向银锁扑来,银锁见又有人来送死,冷笑一声,正要闪过,却有人抱住她的腰,眼看就要被扑中,她弯腰低头,那少年飞过她正上空,她站直起来,正好扛起少年,将他丢到一边,又低头揪住那个抱腿的少年的手腕,一拧一捏。十五六岁的少年,如何能受得了武人这一捏的巨力?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被捏碎了,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领头少年本来抡着拳头冲上来,不料银锁手脚这么块,竟已将手下两员大将放倒。心中已是怯了。银锁一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问:“我叫什么?”
刚那差点被捏断手的少年叫道:“老大,她是个娘们,不是个小子……老大!”
领头少年结结实实被银锁撞在墙上,眼冒金星,胡乱说道:“你叫……你叫小龙王!”
“小龙王?”“龙”这个字她听着很是耳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仍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
银锁虽然将自己的事都忘了,却仍旧记得自己是个小乞儿,在中原大地上流浪,如今虽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这,倒只是觉得自己不过是小迷了点路,又不知怎么睡糊涂了。
她是个姓龙的小乞丐,已在街上流浪了许多年,一个城里混不下去,就流浪到下一个地方,一文不名,要想活命,只能靠偷和抢。
她死死盯着那少年,道:“好,我就叫小龙王!”
“小……小……”
银锁手中不松,仍旧掐着他的脖子,“这地方挺好,你和你们这帮软蛋就给我搬出去吧。”
“这怎么行!咳咳……老大!”
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少年这会都支起身来,看着他们。
为首少年被银锁掐得面皮青紫,还咬紧牙,苦苦挣扎。
“那是我们拼命打出来的地盘,休想让我点头!”
“好啊,我就把你们全都丢出去!”
她正要动手,忽然又有人跑进来,叫道:“老,老大,大头陈带了二十多个人来了,都有家伙!”
为首少年性命还在银锁手中,却拼命挥手道:“都快走!拿着东西赶快走!”
银锁打了他一拳:“凭什么我揍你你就不跑?”
少年道:“我们打死了大头陈的弟弟,他对我们从来就没有留手的,我们这班小子叫你打了个半残,再碰到陈德,那还有命在吗?我劝你也逃吧。”
其余少年听了为首少年的话,拿着细软木棍钉耙之类的家当,就要从巷子另一头撤走。
那个误触银锁的少年居然颇厚道,此时还不忘和她说:“小龙王,你也快走吧,二十多个人你怎么打得过?那个大头陈陈德可是有名的辣手摧花,你要是被他抓住了……哎,我都不敢想,你还是放了老大,和我们一起走吧。”
银锁狠狠地把他们都瞪了一圈,慢慢把手松开了。
她看起来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比那为首的少年还矮了半个多头,但下手狠辣,已使众人不敢小觑。
为首少年边指挥他们悄悄往外走,边跟银锁道:“小龙王你看,你要占的这地方,马上就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了,大家都落难在外,不如别打了,你加入我们如何?我们虽然混的不太好,但好歹有个住处,能吃个饱饭,没事还能聊聊,出事还能相互照应……”
忽然听见有人叫喊:“鲁不平!你这个缩头乌龟藏到哪去了?听见你爹来找你,就吓得藏回娘胎里去了吗?”
为首少年脸上微微变色,道:“阿七把武器拿起来,他们要过来了,我们快点撤!”
银锁一把拉住他,他立刻哭丧着脸道:“小龙王,你图什么呀,不是说好了我们不打了吗?”
银锁摇摇头,道:“你这地方不错,有两条路通过来。但现下这条路前面有人埋伏,走过去就死定了。前面那条路反而只有两三个人虚张声势,定是算准了我们害怕,就会从后面那条路撤退。我们偏从前面杀出去。你叫鲁不平?”
鲁不平点头道:“不错,我叫鲁不平。”
银锁道:“你要信得过我,就让他们都上房顶去,你跟我来。”
她已看出这帮半大的孩子里,鲁不平的身手最是厉害,便要他一道来厮杀一番。
鲁不平点点头,道:“阿七宇文,你们俩先上去。杨大棍子杨小石头上右边,公孙大和我们在下面递东西。”
两个小孩阿七和宇文,都和银锁差不多的个子,四人爬上屋顶,在上面接着家当,最后公孙也爬了上去。
银锁走在前头,对鲁不平说:“前面应是有三个人,待会儿你要公孙从房顶上跳到他们后面截住他们,防他们逃跑报信,我们在前面干掉他们。”
鲁不平点头称是,抬头问公孙大是否听到,公孙点头称允,银锁忽然疾走起来,转过巷子口,与那三人打了个照面。
这三人虽然衣衫褴褛,但神情剽悍,手中又拿着棍子。鲁不平见小龙王空手就上了,心里觉得悬得慌,不由得怯了,定住往后退了两步。这三人只管虚张声势,不曾料会有人往他们这边走来,初时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