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的心也低落下来了,甚至想回头找萧散弥的先知问问,前面等待着她们两个的道路到底如何。
可萧散弥已经出发,去往极西之地的永恒阳光海岸。
金铃嘴唇紧抿,红润的嘴唇被她抿成了淡粉色,银锁强打精神,伸手轻轻按摩她的嘴角,笑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若是大师伯当真不准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就等世道稍稍太平一些,逃回神仙谷。他进不来,自然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金铃忍不住笑道:“小鬼头。光天化日不练,晚上回去呢?”
银锁低下头来,声音细如蚊蚋,幸好金铃耳神通已开,总算听清了她说的什么。
“只疏通屏翳穴,不练功,好不好?”
金铃简直哭笑不得。
银锁落得个清闲,将最艰苦的攻坚工作一股脑地丢给了金铃,每日金铃练功,她就躺在金铃旁边,有时看书,有时看她,不论哪一种,都常常看得入了迷。
小师叔韵儿一如既往沉浸在机关术和农活之中,阿黄每日都按时出去放羊,大小太师叔一直过得没羞没臊,从来不想着避嫌。三太师叔的手稿又厚了一些,其中多了许多少女练武比剑的画,大多数画中人身草草画就,每个动作都简单干净利落,看着仿似大半精力都用在勾勒神情上了。也有一些画,脸上只得三四笔,动作只得五六笔,陷在祁连雪顶之下,满山翠绿之中,却得了大半神韵。
今日午饭之后,三太师叔很是得意地向大家展示了他耗时五天不眠不休画的巨大山水画。
絮凝首当其冲鼓掌,将三师兄大大地夸了一通,夸他得祁连山之神韵,夸得三师兄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任逍遥跟着道:“近景宁谧,远景飘渺,”
金铃也点点头,道:“若在我们常常练功的那片山坡往雪顶看去,确乎是这样的景象。已得祁连磅礴神韵,不知这画卖不卖?”
“不卖!就给你们看看。”
韵儿接着道:“尤其是这一抹飘逸的红色,简直是点睛之笔……”
整幅画上白下青,近翠远苍,却在左下角人身上染了两抹红。
银锁第一个发现不对,指着那处道:“咦,这个好像是大师姐?”
金铃道:“那旁边就是你。”
两人齐齐抬头,问道:“画我们干什么?”
三师兄哈哈一笑,狡辩道:“是你们闯进我的画里了!”
韵儿叹道:“画得真好,只是这画万万不能让大师兄二师兄看见了……否则定然能看出点什么……”
众人齐齐回头瞧她,三师兄道:“怕什么,脸画得这般草,能看出什么?”
韵儿道:“非是说这张,乃是说三师叔屋里那些。且这里白衣红带,你们还怕大师兄不认得吗?”
“三师叔屋里”那些金铃和银锁不知道,几个老家伙倒是知道。任逍遥觉得看得多了便脸红心跳,碎玉看到,非得不顾三师兄面子,愤而一把火烧了不可。
三师兄抚着胸口,道:“对对对,幸好这两个小混蛋进不得谷,我得藏好,免得他和亢龙联手烧了我的屋子。我走了,我明天出去买宣纸。”
他未等众人反应,就已卷了他的画轴跑了,任逍遥叹了口气,道:“韵儿记得拿钱给你三师叔,两个小混蛋洗碗,也走了。”
絮凝不服道:“她们两个是小混蛋,那我是什么?”
任逍遥想了一下,道:“絮凝虽然小,但辈分上不可输了,是以就是老混蛋吧。”
“哦……任逍遥!”
韵儿早已躲了出去,絮凝也追着逍遥杀出去了,留下两个小混蛋面面相觑,银锁正收了碗,金铃忽道:“今天……可以试试新的功法了。”
新的功法并不需要特别保护屏翳穴,银锁还是一下就红了脸。金铃见她耳根处微微泛红,忍不住笑道:“小混蛋,别瞎想。”
但银锁在她附近,依旧是散不掉种种情感,不但在她附近散不干净,被她这么提示之后,便是离开她附近也想着这件事,她险些以为自己的灵觉要坏了,但仔细探查,却是金铃在附近。
她板着脸,道:“大师姐。”
金铃不知从什么角落里走出来,一脸淡漠,眼神却望向别处。银锁一伸手勾住她的腰,恨道:“怎么,我侍候少主不够尽心尽力,少主竟要看我出丑吗?”
似是不堪她责骂,金铃微微缩起脖子,道:“要试新功法如何镇心理气,自然要先乱心……顺便探查一下你六重心法之下能够支撑多久……小师妹,春过了是夏,夏过了是秋,你我的比试……也没多久了。”
银锁松开她,跺脚道:“……难道我们在这,也要想这等不开心的事吗?”
金铃皱眉道:“银锁。”
银锁背过身去。
“……你合该知道,你我能活到现在,都是仗着武艺高强。也该明白,倘若武功不如师父和二师叔,至少也要能从他们手上全身而退……”
“哼,我的武功一直没有进步,给大师姐拖后腿了。”
金铃拉了她几次,她都不肯转身,只得绕到她前面,问道:“生气了?谁说你没有进步,不是突破第六重,还准备随我研习新的功法吗?”
银锁不说话了,金铃温声道:“且上午的比试,不是还常常胜过我吗?”
“你故意输给我,当我看不出来吗?”
金铃笑着摇摇头,拉起她的手握在手中,道:“自然不是。是被你的美色所惑,是以失了先机,败下阵来。”
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