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不笑了,看着十分忧郁:“可我想……我喜欢这样,茫茫人海中,能将你认出来。”
金铃道:“在上庸的时候,你那时是第几重了?”
银锁道:“当然是第五重啊……”
金铃皱眉道:“奇了,同是第五重,为何在上庸之时,便没有如此清晰的感觉?”
银锁问道:“大师姐当初是什么程度?”
金铃便答道:“冰心凝神只有五重,我离开上庸之后,被罚禁足闭关,仲春时节内功大成,到达最后一重。”
银锁道:“我听师父说,他和大师伯两人离开神仙谷之时约莫也是和你我一般的年纪,大师伯的内功也只是刚起步,而你已经大成了……很辛苦吧?”
金铃低头看了她一眼,浅笑道:“不及想你辛苦。”
银锁甜甜笑道:“想我有什么辛苦的?难道那时我对你不好吗?”
金铃想了一想,慢慢道:“就是太好了……那时内伤很严重,一想到你便要牵动伤势,我不敢让师父知晓,否则我还没找到你,说不定师父已经先我一步将你杀了……”
银锁紧张地撑起身子,问道:“后来呢?你怎么办?”
“嗯,头悬梁,锥刺股。疼起来便能破一破魔障,再强运内功将内伤压下,练着练着,就练上去了。”
银锁低下头去拉她的手,甩了一甩便吸吸鼻子,金铃讶然道:“怎么了?”
银锁这才抬起头来,笑道:“没什么,我料是我下山渡情劫,没料到却是大师姐度劫。”
金铃见她眼角飞红,却要强打笑意,捏紧了她的手,温声道:“是啊,机缘巧合,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有此成就。”
银锁笑道:“大师姐还道我在夸你吗?你看看你虽然蛮力压我一筹,结果动脑子的事情还不是输给我?且落下病根,九凝峰上差点死在我手上。你还敢得意?”
金铃一把把她揉进怀里,望着远方道:“我有什么不敢得意的?我不是最终知晓了我的龙若、我的小胡儿、我的小师妹,是一心向着我的吗?嗯,站在这断崖之上,当真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怨不得皇帝都要娶个长得美的皇后。”
银锁笑骂道:“大师姐不害臊,我能一转眼就叫你的小胡儿你的龙若你的小师妹统统都不向着你,除非……”
金铃见她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便知她又在使坏,是以配合地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承认,我是王,你才是后!”
金铃听了,渐渐笑靥如花,搂紧了银锁蹭了蹭,低声道:“依你。”
银锁安心窝在她怀中,但只老实了一会儿,便道:“大师姐,明天清早便要离开这里了。”
金铃此番敏锐地抓到了银锁留在嘴里的半句话,便问道:“怎么?想回床上了?”
银锁反倒脸红了,埋在金铃胸前的衣服里,拽也拽不出来。金铃奇道:“说要回床上的也是你,躲在人家身上的怎么也是你?”
银锁修整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佯装镇定:“大师姐,三年前在上庸的时候,每隔三四天,你便要将我拐上床去,一年三百六十天,这三年起码欠了三百二十天,现在回床上怎么了?我什么地方算错了?”
金铃浅笑道:“你脸都红透了,装什么横?走吧,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大好春光不能浪费。”
她率先往崖底跳,没人看着时,银锁脸上得逞的笑容干脆遮掩也不遮掩了,金铃忽然从崖壁之下冒出来,逮了个正着,只见银锁脸上笑容僵硬石化,金铃伸出手来,冲着她招了招,道:“磨蹭什么?”
银锁应了一声,跟着她跳到栈道上,两人肩并肩走了一段,忽然齐齐望向对方,银锁率先笑了出来,道:“大师姐来比赛!”
金铃轻轻拉住她,道:“慢慢走吧,我还没跟你这么走过。除开在于阗城,哪一次不是你追我赶?”
银锁在心底权衡再三,只听金铃续道:“这样的机会可能以后也没有了。”
“那好吧……我们慢慢走下去?”
金铃点点头,但见她艳丽的脸庞上犹挂着些羞涩,便忍不住道:“你当真肯?我算算,我们这样慢慢走下去,说不定得要两柱香的时间,两柱香够你……够你……”
银锁还尚未将自己和“两柱香”联系起来,茫然道:“够我什么?”
“两柱香就是一盏茶。”金铃说完这句,立刻收口,不再往下说。银锁愣了一愣,才想起金铃常常嘲笑她“半盏茶就泄了”,忽然犯了横,把金铃打横抱起来扛在肩上,一把打在她臀上。
“小胡儿犯浑……!何以一点也不尊敬师姐……”
银锁脚下加力,道:“老虎不发威,你还道我是病猫,今日我也叫大师姐体会一下什么叫‘半盏茶就泄了’。”
“小胡儿不乖!放我下来……”
银锁虽然嘴硬,但是对着金铃最易心软,知如此被人扛着绝不好受,遂又将她打横抱着,道:“放你下来就免了,你还是乖乖享受吧。”
金铃恐她多花气力,双手挂在她颈子上,凑到她耳边,道:“你莫要逞强,这等姿势,我在你耳边说你坏话,你也不能打我了。”
银锁低下头恨恨咬了一口她的嘴唇,道:“我打你作甚?我将你的嘴堵上,你连我的坏话都不能说了。”
金铃没料到这小胡儿口气这般大,又觉意外,又觉甜蜜。银锁见她服软,得意道:“怎么?我的小少主,是不是不敢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