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将蒸屉架在锅上,停下来在一旁看着。莲儿得空,问道:“少主近来在家可好?旧伤没有复发吧?”
这问题将银锁问得一愣,金铃与她耳鬓厮磨,却越来越少脱衣服,她已很久未见金铃赤身,自然也见不到她的旧伤如何,只得答道:“不见少主有异常,每日在家治学,气色也很不错。”
“那便很好。少主的脾气近来如何?”
银锁又是一愣,答道:“少主脾气和顺。”
莲儿微微错愕,许多年来,大多数人对少主的评价是“冷冰冰”,唯有乌山行主向碎玉曾说过她“待人忠厚,一片赤诚”,从来没人说过金铃“和顺”。但她向来谨言慎行,当下不再多说一字。
银锁却忽然很想去脱金铃的衣服,想得双颊飞红,见到金铃就要低头。
趁两人独处之时,金铃抓过银锁,小声问道:“你脸红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捉过银锁的手腕,摸了一摸,又叫她伸出舌头。
“奇了,并未发烧,何以心跳不整,还这么快?”
她仔细端详银锁,却弄得她脸更加通红,心中小鹿乱撞,跳得都喘不过气了。
“少主莫问,晚上得闲再说与你听。”
金铃摇摇头道,“我白天要出一趟门,晚上再回来拷问你。”
银锁做完家事,无所事事化作一尊望夫石,坐在金铃常坐的地方,望着窗外。
莲儿从外院走进来,指着她笑骂道:“小龙王你胆子不小,坐在少主的位子上是要造反吗?”
银锁无精打采,回道:“莲姐姐我错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少主,不然她要打我屁股的……”
“油嘴滑舌!在少主身前可不能这样,不然姐姐我就打你屁股。”
“知——道——了——莲姐姐的话我哪有不听的?”
莲儿笑骂道:“小无赖!可打起些精神来,莫要懒懒散散,快下来帮我淘米。”
“来了——”
她心中却是惴惴不安,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听从莲儿的话。莲儿从前警告她,万不能在少主面前油嘴滑舌,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可她也不知自己向来对金铃的态度,到底算不算谨言慎行。从来只有少主说些似痴似癫的东西,骗得她讲些没头没脑的傻话,但她讲的话,断断不是与莲儿说笑的这样。
银锁在心底为自己辩解一番,因此稍稍那么理直气壮了一些,这心情一直持续到金铃回家。吃完晚饭,她与莲儿两个驻守家中的须得洗碗打扫,所以她回到房中之时,天已黑了下来。
金铃自她从楼板下面冒出头来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侧脸看。在金铃的注视下,银锁的脸色由白渐渐转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心更是砰砰直跳,暗地里摸不准是该一头闷下楼去,还是厚着脸皮继续往上走。
“……我还是不懂你为何脸红。”
“少主!少主怎地忽然说起这个!?”
金铃正色道:“你今日脸色不对,我替你把脉也没有异象,必然不是生病。我本以为是你看着我便脸红,但你我相处多日,此前也不见你如此。因此我便是不懂……”
银锁连忙打断她:“少主不需懂,不需懂,继续读书便是,我今天好累,先去躺一会儿!你有事叫我……水壶是满的!”
她慌慌张张跑进房间,心道她若是有读心术可惨了,必然会知道我心中想了些什么腌臜龌龊的事情……得幸她没有……可是岂可断言她没有?她若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可要从此讨厌我了…
金铃并没有追进来,银锁在自己纷乱的思绪里载沉载浮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沉了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低声在她耳边说话。她从床上弹起来,见是金铃,松了口气问道:“少主饿了吗?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金铃浅浅一笑,道:“我来看看你睡没睡,你睡吧。”
她正要离去,银锁忽然无言地拽住了她的衣袖,金铃愣了一愣,忽然动作极轻地凑过来,吻住她的嘴唇。
银锁不知哪来的胆子,忽然翻身跨坐在金铃的膝盖上,将她扑倒在床铺间。
金铃并未有丝毫反抗,银锁的胆子也渐渐大起来,埋首她的颈间,舔咬轻吮。
银锁用嘴将金铃的衣领扯开,探进去又舔又咬,渐渐空间又显局促,她便拱松一些,一路吻到底。
金铃的腰摆动了一下。银锁自己无比懂得这一摆的含义,便伸出一只手探入她腿间,顺着缝隙慢慢滑了进去。彼处渐渐湿滑泥泞,仿佛地底有一条地下河,蒸腾的水汽正从唯一的空隙里升上来。
初春日长,冰川受阳光温暖融化,雪水汇入江河,河水渐渐涨起,是为春潮泛滥。
金铃被她碰到要害,轻轻叹息了一声,叹息中不见痛苦和难堪,银锁便放心下来,指尖点了溪水,在溪谷间滑动起来。
蓦地她手腕一痛,接着被金铃推了一下,向后倒退了两步。金铃翻身起来,捏住领口跪在床上,快速把腰带缠上。
她拢起袖子,脸上还微微有些红晕,声音却是冰冰冷冷:“……不可如此。”
银锁不解:“可是你……”
她指尖还湿着,散发出些女性特有的微甘微苦的味道。
“……但我不可如此。”她走过银锁身边,拉了一下她的手,又放开她,走出门去。
有墙阻隔,她看不见金铃,只听见她吩咐道:“不可来扰我,我要练功。”
她关上门,落了锁。银锁满心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