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道:“既然这么简单,砍完不就行了?”
叱干阿利冷笑道:“若是这么简单,还需要麻烦你们两个?黑暗血肉历年来吃剩的枯骨都已受到它的感召,往这边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尊巨灵盔甲向后飞出,轰然落地。
金铃听到一阵马儿哑嘶,略觉奇怪,门口马匹踏地之声不绝,只见一骑士单手持长刀,从门口掠过,一刀砍在盔甲上,那坚硬无比的盔甲竟然失去重心,往后摔倒,肩上铠甲也烧蚀出蓝色龟裂纹。
金铃道:“叱干阿利,你的盔甲原是银样镴枪头啊。”
“哼,非是盔甲不利,只不过叱奴侯与秃发浑手中的长刀乃是老夫亲自督造,现在黑暗血肉的力量渐渐加强,它那柄宝刀也越发厉害。不要让那把刀切在老夫身上。否则我的力量流失,转而为它所用,就糟糕了。”
叱奴侯与另一个骷髅大将军秃发浑拨转马头,举刀指着叱干阿利,叱干阿利无法动弹,只得道:“银锁小娘子,你念完经了吗?”
“一切魔事诸辛苦,如日盛临销暗影。
常作欢乐及宽泰,益及一切善法所。
接引儭赠不辞劳,利益触处诸明性。
欢乐宽泰加褒誉,普及同乡光明众。
…………
叱干阿利,是你顶不住了吗?”
叱干阿利道:“非是我顶不住了,恐是你小情儿顶不住。你转头看看。”
银锁急忙转头,见两名骑兵已开始冲锋,知那骑兵大刀冲锋威力极大,忙道:“大师姐接刀,莫正面迎击!阿利扔她上天顶!”
叱干阿利已空不出手,那沙漏急急忙忙转过来,一条触手跟着它伸出来,卷住金铃额腰,远远将她抛了出去。
银锁骤然加速,她叫金铃不要正面迎击,自己却直直与骑兵对冲。金铃在空中无法调转方向,急道:“银锁!”
银锁亦对她道:“左边后背!”
她见骑兵已伸起长刀准备挥击,忽地贴地矮身滑行,双刀翼展如月光,袭向秃发浑马腿。
两方交错极快,闪电间秃发浑的马已断前足,跪倒在地,秃发浑被甩了出来,让天上的触手卷住,狠狠摔在地上。
银锁却凭借人神共愤的轻身功夫从间不容发的缝隙中掠过,逃出斩马刀的攻击范围。
另一边,金铃也到达天顶上,银锁叫她打后背之时,她已明白了银锁的战术:骑兵冲锋之时无法回头,她只要到达叱奴侯背后,便能躲开骑兵正面冲锋。而背后毫无防备,正是最佳角度和时机。
她双足踩在倾斜微拱的天顶上,猛地使力将自己弹出去。直直冲向叱奴侯背后,双手握刀,一刀斜劈而出。
眼见便要得手,不料叱奴侯身上蓝光大盛,挥刀往后斩来。金铃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得收刀护体,两刀相接,一方蓝火烧蚀,一方金光烧蚀,都似受了损伤。金铃勉力顶起陌刀,借着他方才一压之力劈出一刀,勉强将它数条肋骨切断。
这一招险之又险,稍不留神,便是自己凑上去给叱奴侯穿成对穿,银锁看得冷汗直往外冒,急急往回救援,可惜她的速度本就与马速差不多,此时再追,也只是徒劳。她犹不死心,手中弯刀甩出,直往马腿飞去,正是一招“寒月耀”。
金铃力尽落地,也追不上去,看着叱奴侯挺起陌刀,对着叱干阿利冲过去。两人眼睁睁看着叱奴侯越来越接近叱干阿利,叱干阿利却全然无法动弹。
时间都似停止了流动,陌刀一分一分接近叱干阿利的胸膛,两人屏息凝神,银锁更是加速疾奔,只盼寒月耀能削断马腿,阻一阻冲力。
弯刀灿若流星,高速行进之中刀身由灰白色变作亮银色,反着周围的蓝光,变成了亮蓝,划过马腿,刀身陡然一顿,马腿处蓝火烧蚀,竟未折断。
银锁越发着急,足下猛然发力,扑了过去。
忽然背后一紧,竟是金铃一把抓住她的背心,借着一抓之力,不但把她抓到身后,还超到她前面,已摆出攻击的姿势。
那重装的骸骨战马向前跨出最后一步,陌刀已然离叱干阿利不足三尺。金铃就算一刀砍翻叱奴侯,也拉不住狂奔的战马。
就在两人万念俱灰之时,战马前足落地,骨骼忽而从烧蚀处断开,两人重新燃起希望,然而叱奴侯竟然一跃而起,去势丝毫未阻。
陌刀撞上叱干阿利精铁般的皮肤,忽而从蓝光烧蚀处断裂破碎,叱干阿利被冲锋撞得退了好几步,沙漏引来触手,将叱奴侯扫倒在地。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叱干阿利面前。金铃一脚踢飞叱奴侯的头,道:“叱干阿利,你有没有事?”
银锁道:“看他也没事,那烧蚀痕迹并没有扩大,黑暗血肉也没有变强。”
叱干阿利神色严峻,道:“事不宜迟,快快动手吧。”
他说着,那个吸收了许多蓝色火焰而变得十分明亮的沙漏也飘了过来,里面的黑沙滚滚落下,下半部分已堆积了很多,上半部分几乎流尽。
金铃点点头,将刀置于身侧,弓步躬身。
周围鼓荡之声大噪,数条触手冲天而起,甚至撞在天顶上。触手曲折蛇行,横冲直撞。叱干阿利的防线被撕开一条裂口,很快,更多的触手挤了进来,妖娆地扭动着。
叱奴侯的身体和头在疯癫的触手之中可怜地被挤来挤去,总也凑不到一处。
叱干阿利的巨灵盔甲猛冲过来,以巨大的肩铠将挤进来的触手撞了出去,随即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