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奇道:“这黑暗血肉从何而来?你为什么能控制黑暗王国的力量?”
叱干阿利奇道:“哦?小娘子的说辞很有意思,什么是黑暗王国?什么是黑暗血肉?”
银锁道:“你的力量,就是纯正的黑暗力量,这满地触手,就是黑暗血肉。黑暗之力来源于黑暗王国,黑暗王国充满贪婪与堕落。”
“哦……很有意思,很贴切。”叱干阿利点点头,“老夫是统万城的督造大匠,你可知道?”
银锁道:“赫连勃勃残暴不仁,统万城墙里处处是人骨,你有名得很,我怎会不知道你?”
叱干阿利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老夫是匈奴人,你又可知道?”
银锁道:“我知道,匈奴人又如何?”
叱干阿利道:“小娘子可知萨满?”
银锁道:“自是知道。草原游牧民笃信萨满教,以万物都有灵魂,部族中有巫师,称萨满法师,有灵力与灵魂沟通,与先祖灵魂学习无尽知识。”
叱干阿利点头道:“不错,小娘子知道得很多。老夫就是个萨满。不同的是,老夫是个黑萨满。”
银锁恍然大悟,抢道:“哦!顾名思义,你是个坏人!”
叱干阿利听了,不怒反笑,道:“不错!老夫是个坏人!那时我与刘勃勃野心很大,想以一己之力,逐鹿中原,与天下英雄一争高下。老夫继承黑萨满一脉,又懂筑城之术,又饱读汉学典籍,自认不输任何人,是以我与刘勃勃两人发愿建成历史上第一座匈奴人的城池。建城之时,我竟在地下发现了这一座地宫,不知是何人何时所建,老夫以邪灵之力,驱动盔甲将这地宫挖开,重新翻修,竟发现了这些怪物。
这些怪物当时只有巴掌那么大,虚弱得都快死了,只是其中蕴含的邪灵之力十分强大。老夫的黑萨满之术,以邪灵之力驱动,自然是需要这些东西的。
唉,我当时傲慢得很,以为我借着这些东西的力量,可以更加强大,随即将统万城建成了这副样子。
城外马面城乃是祭坛,每个祭坛上都有一处用来生祭。城墙中每隔一段,就封入一活人,筑在土墙之中慢慢窒息而死,死人的生魂为糯米蒸土而筑的白墙所阻,无法离开,渐渐变得愤怒邪恶。白城竣工之时,这等怨魂便酿造完毕。
我把知道这秘密的工匠都抓了起来,在冬至日将他们在祭坛上生祭了,两股怨魂在一年中最阴的时候浇灌在‘黑暗血肉’之上,果然将它救活了,它们越长越大,越长越大,老夫只要以自己的血管插入它的身体,便能汲取无尽的邪灵之力。
这股力量太过甘美诱惑,我立刻沉浸在其中,没日没夜地修炼我的萨满通灵之术。刘勃勃叫我一起去打仗,我也没理他,只是给他造了一批刀剑,让他自己打去。唉,若是我跟着他,他必不能……
这东西越来越大,已经不能放在家里了,否则易引起别人注意,我便将它藏在地宫之中,每日子时便来吸取它的邪灵之力。
一日,我照常下到地宫里来,将血脉插入这东西的头上,吸取邪灵之力,忽然一阵晕眩,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之时,已经和它血肉相连。
无穷无尽的邪灵之力朝我身上涌来,我是世上最伟大的黑萨满了,有这一股邪灵之力,我能强迫转生之魂进入无生命的东西里,操纵它们的灵,迫使它们臣服于我,我又潜心研究操纵盔甲,终于有了一支无坚不摧的盔甲军。
可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怪物,我已经出不去了。刘勃勃一手建立的大夏轰然崩塌,我能听到上面的人隔一段时间就议论着改朝换代,但我既看不到也摸不到,只能在这幽深的地宫中不死不活。
我的血脉和它连在了一起,我的肉身被腐化,生魂被囚禁,无法死亡,无法转生,我也无法出去。而现在,它越来越不受控制。”
“为什么不能出去?它不是很能蠕动吗?”
叱干阿利叹了口气,道:“出不去,它越是庞大,就越是怕光。还会违抗我的命令,阻止我接近地面,也能阻止我自杀。”
金铃道:“你还是没说,为何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叱干阿利道:“哈哈哈哈,老夫想借你们的手,做个了断。”
银锁笑道:“你想死,对不对?这有何难?且让我赏你个痛快。”
说着她就拔出弯刀,一式圆月斩带着淡淡刀气往叱干阿利身上招呼去。
不料她半路忽然停下,刀势既止,刀气消散,她一手弯刀指着叱干阿利,道:“左右你也要死了,不如先告诉我你的宝藏在哪。”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你们是为了宝藏来的,这有何难?我的宝藏被这黑暗血肉覆盖,我死了,肉身消散,你自然就看见了。”
银锁遂道:“好,接招!”
她又摆好架势,清咤一声,又是一式圆月斩。
叱干阿利不躲不闪,迎向她这一刀。
金铃注意到周围有几个触手蠢蠢欲动,担心有变,拔剑迎战。却见近旁有另一条触手出来将其缠住,两方角力,僵持不下。
两柄弯刀砍在叱干阿利身上,金光大盛,而叱干阿利的皮肤亦烧蚀出蓝色焰痕,像是在抵御金光入侵。
两人均觉奇怪,各自“咦”了一声。
银锁道:“你身上有蓝火护身,我怕是伤不了你。”
叱干阿利却道:“小娘子是何来头?寻常刀剑可伤不了我,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