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不下,金铃连话也懒得说,便要跳下去和马赛一赛,顺便暖暖身。
银锁耍赖,抓着她双手不准她动,金铃抗议道:“我是你大师姐,你到底把我当几岁的小儿?”
银锁自从得知她几日几夜不睡而追着自己后,就一直心有愧疚,及昨夜金铃险些失手之后,更加宝贝她了,抱在怀里犹不放心,哪还能同意她在地上自己跑?
两人一番扯皮,最终银锁惜败,同意金铃接管缰绳和马镫,她自己则充当斗篷,裹在金铃身上不肯下来。
周围地势渐高,天空逼仄,被几座高山雄伟的身躯挤在一起,越显狭小。山风森冷,铅灰色的云似乎越压越低,银锁估摸着申时末就天黑了,便对金铃道:“大师姐,还有一天的路,如何,撑得住吗?”
金铃哂道:“你最近总小瞧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小瞧的事了?”
银锁撅嘴道:“大师姐好坏不分,我这是关心你。”
金铃奇道:“你关心我作甚?我这几日与你同吃同睡,要好同好,要不好同不好,你怎地不关心一下你自己?”
银锁恨道:“我好得很。”
金铃轻笑一声,道:“那就好。”
她策马疾奔,坐骑加速跑进群山之中而上,周围的景色渐渐变化,山路两旁,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群山之中腾起白雾,如妖如鬼魅,倒让山间比天色显得更加明亮一些。
天色越来越暗,最终一点光也没有了。
这等黑灯瞎火的天色里,金铃不敢怠慢,生怕一个不留神,马儿一脚踏空,将她二人一道甩下深谷之中,遂让银锁点起火把。银锁笑道:“你叫我来骑,我就不用火把。”
金铃道:“现在我们在深山腹地,不比丘陵平原,容不得你胡闹。”
银锁不答,从腰间摸出匕首,握着刀鞘,拧开刀柄,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明亮如月,前路果然被照得清清楚楚。金铃叹道:“这等神物,也就只有你们西域巨富能随身带着。”
银锁道:“这可是师父挣来的。我们以前在光明顶的东西,早早就被柔然人抢走了。”
金铃问道:“那你们……就没有想着去报仇?”
银锁笑了一下,道:“圣教上下弟子远不到一万,而柔然铁骑能屡屡南下进犯西魏边境,宇文泰不能力敌,只好和亲。我们要报仇,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金铃道:“那你们就来欺负我们乌山?”
银锁奇道:“哪有欺负?圣教可是分坛开到哪生意做到哪,只有大师伯不准我们捞过界,这难道不是大师伯欺负我们吗?”
金铃一笑,道:“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银锁的嘴闭了一会儿,又不甘寂寞,趴在她耳边问道:“大师姐,你的骑术是和谁学的?我怎么觉得你骑马骑的比以前好多了 ?”
金铃轻轻晃了一下头,答道:“跟你学的,你忘了?”
银锁奇道:“跟我?我只教了你轻功,何时教你骑马了?”
金铃道:“你忘了?你抢我的马,逼我与你同骑,然后就学会了。”
银锁噎了一下,抗议道:“我什么都被你学去了!这还有天理吗?!”
金铃笑道:“你的一肚子坏水我就学不会,别乱动。”
此时山路已渐渐往下,前方不再是一片漆黑,乌云散尽,群山之间似是裂开了一条缝隙,透出深蓝色澄澈的天空,银锁老老实实在金铃背后趴了一会儿,喜道:“马上就要下山了!大师姐可知下山到哪了?”
金铃见两旁山壁陡峭巍峨,两人如身在云端,下面似有河谷,便问道:“再走一段就是汾河,对不对?”
银锁点头道:“不错,马上就要经过平遥城。最多四天,我们就能到夏州了。”
金铃皱眉道:“可接下来如何走?我们要在此处过河?”
作者有话要说:(—▽—)y今天是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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