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难面对的,就是离别,尤其是离开最爱之人的那一刻。
如果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聚,王月瑶的心里,或许还能坦然一些。
可是,明明知道这次离别,对方就将亲冒矢雨、生死难料,她又怎么舍得别过。
战争,请女人走开。
不是因为轻视女性,而是因为所有的战士,都希望自己守护之人,能够长命百岁,哪怕厮守在对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
当然,有女人在身后的战争,给予战士们的,不是激励、也不是鼓舞,而是束手束脚的羁绊、以及那提心吊胆般的牵挂。
不想成为那抹羁绊、也不想让对方提心吊胆,所以,王月瑶走了。
只是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深爱的男子,她就搀扶着朱凝儿,转身远去。
无论如何,先将朱凝儿救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朱璃北上上京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出自己的妹妹。
至于啜里只,王月瑶二女走后,就落入了孟太极的手中;而耶律释鲁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自己侄子的身上,对于两位娘子的举动并未在意。
或许,在他想来,这里可是捺钵行营,防卫森严、水泄不通,二女只是方便一下,怎么可能出事?
身为捺钵的主人,耶律释鲁都没有阻止二女的行动,其他人下意识的就以为,对方默认了她们的行动;外圈的皮室勇士,立刻就让开了一条通道,以便让二人出去。
“沙里,现在可以放了啜里只了吗?”望着死狗一样,又被孟太极提在手中的侄子,耶律释鲁双眸微眯,有点不悦地开口道。
望着王月瑶以及妹妹朱凝儿,毫无阻碍地渐行渐远,朱璃着实松了一口气。
听到耶律释鲁的声音,朱璃悠悠地转过头来,平静地望向耶律释鲁,淡淡地道:“释鲁于越,难道你就不问问,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嗯?这里这么一提醒,倒是让耶律释鲁神情一愣,不由自主地就望向了镇守此处、那几位欲言又止的,皮室军副将。
这几位皮室军副将,一见自家于越,终于望了过来,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腹诽到:释鲁于越,你终于想到我们了吗?
位卑人轻,让他们不敢贸然出言,打断耶律释鲁和朱璃的对话。
捺钵之中,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眼看着耶律释鲁和朱璃,说个没完,他们也是干着急、不起火啊。
只见其中一名苍莽、粗蛮的契丹悍将,一见释鲁于越,终于望向了他们,感动得差点就热泪盈眶了。
只见其人,情绪激动,拱手向着耶律释鲁,语无伦次地道:“禀、禀报于越,死了,三个都死了!”
“混账,什么三个都死了。”
一见副将这幅模样,耶律释鲁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可是禀明情况的这位副将,说话不但语无伦次、语焉不详;还战战兢兢、一副哭丧的神情,他又岂能不怒。
身居高位,原本就养成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如今一怒,更是虎虎生威,骇得地位卑微的副将,更是心有惴惴,一时语塞。
如此情形,耶律释鲁,就更加着急了。
这样的一幕,看在朱璃眼中,更是让他乐得看笑话。
他会好心提醒耶律释鲁,率先问明情况吗?
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现在他这么做了,自然是有原因的。
特意提醒对方,主要还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顺便拖延一下时间。
现在,王月瑶和朱凝儿,已经穿过了水泄不通的皮室军包围圈,只要再给她们争取一点点的时间,她们二人顺利地到达地窟所在的位置,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耶律释鲁亲至,朱璃若想没有取舍地轻易脱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么做,主要还是责任和义务之心,在作祟。
耶律释鲁,和那几名副将,突然出现交流不协调的一幕,朱璃自然喜闻乐见。
趁着这个时间,朱璃、弈江南等人,已经在不着痕迹地靠向一起;四人无不小心翼翼地戒备着,随时准备奋力一战。
当然,啜里只依旧被孟太极提在手中;在他想来,啜里只绝对是一道护身符,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命。
原本三、两句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耶律释鲁和他的几名副将,浪费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将发生在这处捺钵中的事情,解释清楚。
镇守此地的四员亲信猛将,三死一伤,就连他的宝贝侄儿,也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刚才和他侃侃而谈的年轻沙里。
当耶律释鲁再次抬起头来,望向朱璃的时候,他的脸上,青筋暴突、咬牙切齿;现在他看朱璃,已经不是忽悠对方的态度,而是一种惊疑不定的审视。
随着审视的深入,耶律释鲁突然觉得,这位契丹青年,怎么看起来似曾相识啊?
有了这种感觉,他就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懑,漠然地冲着朱璃道:“沙里,不,阁下到底是谁?”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也难怪耶律释鲁会这么问。
当初,耶律释鲁、耶律撒剌、慕容霸等人,南下扣关。
居庸关之上,正是朱璃率部,守住了居庸关,还消灭了对方十几万的南下大军。
二人虽然没有近距离照过面,但远远的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经年已过,朱璃也由当初的少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