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馆,这个名号,马权还真从店家老板那里听了一耳朵。
据说这是一个定位精细严谨、组织庞大且松散、几乎没有帮规但自发形成的一股黑社会势力,其主要成员就是城东花坊妓寮当中的龟公、伙计、护院以及战斗力强悍的花木兰们。战斗力虽说称不上雄厚,但胜在十分抱团儿,守土护财起来更是不要命,因此在城东各大帮派当中也小有名气。
不过,这无忧馆在城东多少有点第三中立方的味道,敌人打来也只会拼死反扑,却从不出门惹事儿。并且,不少帮派的谈判议和、摆酒赔罪还都选择在这里进行。久而久之,这处烟花之所,倒成了城东最安全的一方去处。
甚至,据传言说当初励精图治的张靖初县太爷在海西县第一次折戟沉沙后,也是在这里与城东个黑帮头目摆了和合酒听起来很讽刺,但这个谣言能存在,便有其合理之处。
既然傍上了这座保护神,马权心头顿时就下了一块石头。可瞅着那些泼皮仍在街边游荡着不肯离去,他忍不住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微笑:看来,黑虎帮给这些帮众出的赏银还不低,自己的身价很有诱惑力嘛……
“小相公,奴家也不消遣你了。每天一刺激,惊喜一整天。”看马权半天微笑不语,那女子似乎也猜出了什么。道了一句后,起身便要离去。
可马权这时却好像真上劲了,一把搂住那女子的腰肢,揉捏了一把道:“姐姐,你可是惊喜了,弟弟可是被你吓坏了。您就不找个安静的地方,安慰一下弟弟受惊的小心肝儿?”
女子一愣,随即抬头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掩嘴说道:“这可说不准,小相公如此身强力壮,指不定将奴家哪里撞坏了,还是小相公扶奴家回去好好验验伤、推拿一番才是。”说着,女子伸手一指方向,手指前方正是一处院门微掩的小屋。
之后,马权惬意揽着那位女子,露着白牙朝着街外那十几个泼皮挥了挥手,潇洒离去,简直把那些泼皮们的脸都气青了!
“头儿,我们怎么办?”一泼皮实在气得发恼,尤其看到马权还是被城东艳名远播的‘白玉兔’纳入石榴裙下,那丹田之下的邪火更是蹭蹭上窜:“难道就让那小子fēng_liú快活,我们在这里干看着?!”
那泼皮头子跟这下流胚一个德行,他早知白玉兔是城东有名的妙物。据说白玉兔年轻时就放荡不羁,风/骚入骨。嫁了三任丈夫都被吸光了元气,最后忍受不住夫家姑婆们的冷嘲热讽,才干脆在城东这里租了一处闲院住了下来。
后来由于身段丰满柔腻、性格又泼辣豪爽,深受那些中高档实干家的喜爱,彻底给她那夫家带够了绿帽子。
“别
他妈废话了!姐儿就他妈爱俏,老子现在管着你们十几号人,连白玉兔的手都没摸过,就让这混小子抢了先!!”头目一巴掌掴过那小弟脸上,气得嘴都快歪了。
“头儿,我们扔了手下家伙就是,无忧馆不让我们动手,我们进去照顾那些娘子们总可以吧?”
还是有个精明小弟的,这计策出得很有水平。可待那头目看到这头目眼珠子都快绿了,就知道这家伙原来只是歪打正着,气得又是一脚上去。但他又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一挥手道:“都悠着点,别在娘们身上浪费了力气,要是谁待会儿腿软,老子也让你们尝尝我的穿裆腿!”
这‘穿裆腿’三字一出,登时威力尽显。原本一个个憋得跟王八一样的泼皮们,脸色一苦,最后都拿着幽怨的眼神儿撇着他们的头目:头儿,这么风雅的事儿,你干嘛非弄得这么冷飕飕,坏人家兴致……
马权这时候却没怎么听到这些人议论,一路往巷子深处走去,白玉兔依然紧紧靠在他身上,不仅如此,还不时的低声呻吟上几句,阵阵热气吹在他耳朵上,让他从里到外酥酥/痒痒的。心道:‘还是怀念的感觉,还是熟悉的流程啊……’
距离太短,走得再慢,也很快到了门口。马权毕竟身经百战之人,开门时先望里面张望了一眼。只见那小院当中仅有个打水的天井,正门屋里除了床铺之外,就只有一张四方桌。整个屋院布置一览无余,当下马权就有种想哭的感动:还是古代淳朴啊,竟然没有埋伏壮汉玩‘仙人跳’,职业素养确实令人称道!
这点其实是马权多心了,不论这个完全错乱的大雍朝还是正史古代,花楼教坊一直都是公办事业,受国家法律保护的。有些大臣被抄家时的女眷、或犯了风化之罪的妇女,都还要打入贱籍、被充入国家开办的教坊中卖身劳教,一边饱受着另类的刑罚,一边为国家作着贡献……
如此模式下,自然就少了许多诸如‘仙人跳’这类圈套。毕竟,那些私坊光明正大就可以挣钱,为啥还要再去犯法?反倒是前世,因为本身就违法,才会干脆错上加错、铤而走险算了。
“小相公怎么了?”白玉兔看马权迟疑,还道他是临差门前羞怯了,当下又咯咯一笑,八爪鱼般将马权缠上了他的身子,想将马权推到在了床上。可想不到马权的下盘功夫当真扎实,一把没推到,弄得跟猴子爬树一样,登时尴尬在那里。
“小相公这是作何,难道是借奴家脱身后,就嫌弃了奴家?!”白玉兔从马权身上退下来,这时的语气就有些冷了起来。人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都有自尊心,马权这一番迟疑,让白玉兔以为马权从头到尾是在作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