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手!”
曾几何时,马权也想在此关键时刻路见不平一声吼,可当这样的情况真发生时,他才发现,原来一声吼换来的,只能是比他还狂放的连绵暴怒大吼。
“小子,乱叫什么?!”
“不关你的事儿,赶紧滚远点!”
“混那条道儿的,上面有人没?”
尤其王家大妇的回击更有创意,直接一语道破天机:“小子,春心萌动,看上这小贱人了吧?!”
不知为何,被王家大妇如此一污蔑,马权的笑脸竟然不自然脸红了起来。来到这个时空后,除了那半点女人味都没熏陶出来的糜乐儿和一身傲娇脾性的糜贞儿大小姐,他还真再没接触过其他风味的女性。
而这位早知男欢女爱美妙的精壮穿越汉子,又在青春躁动身体催动这一特殊时期,的确对异性有着一种十分、莫名的强烈渴求。玉娘原本就有着一种令人倾心的小家碧玉式俊秀,再加此时一副楚楚可怜、柔弱扑倒在地期待英雄救美的模样,哪个有着雄性荷尔蒙的汉子不想好好将她拥在怀中怜惜一番?
好在马权还不是被浑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家伙,脸色微微一红后便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叫嚷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这些人竟然如此滥用私刑,打伤了人,可吃得起官司?”
一番话底气实在不足,让一旁的糜贞儿都恨不得踹马权两脚。一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有这股冲动;二来,马权一遇这种事,不管白天黑夜,都要来一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好歹跟文渊老师学了十多年,怎么用词遣句就如此贫乏?
不过,底气不足不要紧,话里有料儿才是王道。尤其他还随身带着一位律师,见马权搬出了律法,沐阳这号金牌狗腿赶紧上前:“大雍有律,无故殴人致重伤者,杖五十,苦役三年。你们最好都是秀才或官身,否则就等着大老爷的判决吧!”
古代秀才可是珍稀动物,那些敢动手的家伙怎么可能是群死读书的呆子?再看那刘老汉磕碜瘦弱的模样,真挨不了几拳几脚说不定就要翘了辫子,那时可不仅仅是挨板子受苦役的小事儿,流放千里、充军赎罪都有可能。现在大雍又同北方异族交恶,一旦被当了炮灰,那他们就再没可能含着热泪回望一下这片热土……
这些壮汉们虽都是法盲,可也没浑到迎头挑战大雍律法的地步,当下一个个赶紧收起嚣张气焰,退回王家大妇身后。
“什么叫无故伤人,这俩不要脸的父女要谋夺我王家财产,我代老爷清理门户,也算犯法?”王家大妇先被沐阳一席话震住,又看那群泼皮无赖都开始向马权身后拢去,知道碰上了硬茬儿。可这会儿又不想弱了气势,
只能硬抗下去。
“夫殴妻,非折伤勿论。”马权摇了摇头,大雍朝果然还是男权主义泛滥,老公打老婆原来只要不是致命折伤就打了也白打:“代你家老公教训小妾的确不犯法,但问题是,你刚才还说这玉娘连名分都没有,你这不是无故殴人又是什么?”
“他们想谋夺我们王家财产,怎么说我们是无故伤人?”王家大妇一听这话气势又上来了,其他妻妾这时也同仇敌忾,纷纷上前叫嚷开来。这些被王粮长冷落的怨妇早就心里的怨恨早就碧海生波,一遇到倾泻口,那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马权这时反倒不吭声了,非但不吭声,还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向刘老管家摊了摊手。刘老汉忠厚木讷,听着这些英雌们轮番不断的恶毒语言攻击,一时忍不住怒气勃发,悲愤大吼:
“你们欺人太甚,那王丞当初拐骗囚禁我女儿,将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心就扑在那qín_shòu身上。我除了忍着屈辱被人戳脊梁骨来王家照看着,还能怎么办?现在你们王家就要完了,难道还非得这般欺凌我们?!”
“王家完不完不清楚,不过,老汉你和你女儿以后还想清清白白、安安生生活下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啊……”马权一脸担忧,虽然他很讨厌自己现在如此欺骗这位老实的庄稼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刻不激醒刘老汉,那些被王丞祸害的少女冤屈又该向谁讨要?!
“怎么能不完,大老爷不是已经将那qín_shòu关入了大牢,只等秋后处决了吗?”刘老汉愕然回头问道。
“他死咬着不吐口,我们又没有确实的人证,大老爷目前拿他也没办法……”马权哀叹一声,要有多悲愤就有多悲愤。
“我去作证!”刘老汉几乎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这些年他做得这些事儿我都一清二楚,那些少女何时被绑来,又被关押了多久。甚至用什么手段折磨她们,我从女儿口中都得知的一清二楚!”
“这恐怕不行……”马权继续摇头,以目看向玉娘,叹道:“你那只是道听途说,除非玉娘她可以……”
“小贱人她敢!”王家大妇及众位英雌这时虽然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有人下套诳她们,但她们却知道,一旦大老爷定了王丞的罪,那这些财产可能就不再是她们的了:“小贱人图谋我们王家财产不成,还敢胡乱攀咬老爷,当真该活活打死!”
说着这些妻妾又开始怂恿那些娘家壮汉上前,可马权这边更是人多势众,而且那些泼皮混混一个个还都趾高气扬,非但不拦架,还都挑着去叫嚣那些壮汉,好像就嫌骨头痒了似的。
“小子,你瞅啥啊?”
“瞅你咋了,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