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并不算开阔的地下室三四间打通,偌大的空间被一个个笼子或者架子摆满,地上一片一片黑红色的血液凝固着,童话感到眼睛有些刺痛,忍不住一眯。
“不要看。”童话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怀里,眼睛被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捂住。
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童话轻轻的拍了拍蒙在眼上的手:“你怎么了?我只是觉得这里面有几个人很是眼熟。”
可不是眼熟吗,有两个在“天颐”医院的时候见过,还有几个还在医院的后山上对峙过。
尽管现在已经有些不成人样了,但童话还是分辨出来了几个。
“你放开我,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居然没有发现王兴呢。”童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那只手的力道小了很多。
童话了然,用力扒下那只手,步调轻松的向前走去,大概五六秒后,身后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童话勾了勾唇,走到一个笼子面前。
笼子很大,里面关着的一个人,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只有身体微微的蠕动,以及偶尔的一声几不可闻的痛呼证明,这人还活着。
童话无视脚下的血迹站在笼子旁边。
说来也是奇怪,这满屋满地的血,除了刚开门那一瞬,再也没有一丝的血腥味,甚至整个地下室还充斥着淡淡的清香。
多么熟悉的清香啊。
童话深呼吸了两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挪动脚步,一个一个的笼子看过去,最后在一个架子旁边停了下来。
架子上绑着一个昏迷着的人,比起地下室的其余人,这个人竟是极为干净,甚至全身上下连一个伤口
都看不见。
身上的衣服,看着分外眼熟呢。
这不是那天。。。突袭北家的那群人的领头的吗?
“这就是母蛊吧。”童话笃定的说道。
这里的香气,浓郁了些呢。
一步不离的跟随在后面的北晏沉默了片刻,说道:“是。”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能承受的了母蛊的?”童话有些奇怪,难道北晏一下就猜中了这个领头的身手体质最好?
“那群人都试了,只有这个活了下来。”北晏的声音有些低沉。
童话了然。
“血口在哪里。”童话上下扫视着架子上的人。
没有回答。
“阿晏,你知道一个人养蛊的后果的,如果你死了,我就抛下北家,嫁给一个喜欢我的人,从此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会回来。”童话淡淡的说道。
身后的人呼吸一窒。
童话装作没察觉到,目光打量着一边笼子里那些半死不会的人:“阿晏,你对我来说,再不是那种无关紧要的人。”
此话一出,身后的人呼吸一松:“在后颈。”
童话满意的笑了笑,走到这人的身后,轻轻挑开他的后领,果然见后颈部位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阿童,你”
“别废话。”童话一把抓过北晏的手,果断划开一个小口子,将血滴了一滴在红点上。
不消片刻,此人的皮肤下面鼓起了一个小包,迅速朝着血滴移动,不多时,那滴血液便开始往下渗。
童话看准时机迅速划开自己的手指,将自己血液滴上去。
不过多时,血液的渗透速度变慢,木架上的人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
颈皮肤下那个肉眼可见的凸起剧烈的翻滚着,四周隐隐变成了黑色。
童话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在血液渗透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次滴了一滴。
做完这一切,童话伸展了一下胳膊,环顾四周,看到一张像是休息用的椅子,拉着北晏坐了过去。
童话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漠然的看着那个在十字架上挣扎的一脸狰狞的人,一言不发。
地下室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个嘶吼着的男人,和不远处冷眼旁观的一男一女。
不知过了过久,童话轻轻的将头靠在北晏的肩上:“阿晏,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北晏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童话会问这个问题:“善良美好,像一团火一样耀眼。”
童话轻笑一声,重复着北晏的话:“善良,美好。”
“阿晏,你知道,我和爹爹是怎么流落到龙从雪山的吗?”
“不知。”确实不知。
北晏自在昆山脚下见过童话,就派人去查过,也只是查出了自魔教创立以后的信息,之前的消息居然一无所知。
“你可知落花谷。”再次说起这个名字,童话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落花谷!”
北晏当然知道,那是个传说中的地方。
落花谷之人个个武艺非凡,布阵本领更是举世罕见,落花谷坐落在哪里所有人都知道,但仍以“传说中”三字称呼,皆是因为落花谷众人围在层层阵法之中,从未有人突破阵法见到过真正的落花谷。
落花谷。
落花心经!
难道
童话和童莫,竟是落花谷的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