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早晨的厨房热气腾腾,蒸煮食物散发出来的水雾缭绕,厨子和打下手的婆子在忙着县衙门上下的早饭。(!~

宋依依正坐在凳子上捏汤圆,一个个粉白圆润的汤圆在她手中成型,嫩绿的袄裙,螓首低垂的少女,一支白玉簪子斜插发间,清新淡雅,俏皮可人。

像早晨露珠中藏匿的小虫,碧绿的菜心,她言笑晏晏,那样的动人,连额角的汗珠似乎都带着迷人的气息岑。

阳光初起,从纱窗洒进来,给她身上笼罩一层薄薄的金沙,让人看不清的夺目,移不开目光。

宋依依起身让人烧水,准备下汤圆,她在晨光中忙碌着,像勤劳的蜜蜂,翻飞来去欢。

夏侯策心中只觉得痒痒的,莫名地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有一股暖流在缓慢地汩汩地流动,连肚腹的饥饿感都消失了。

他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看着宋依依。

这个女人是在为他忙碌着,为他亲手做东西,像,像一个妻子一样在为丈夫准备早餐……

夏侯策心中忽然觉得像是被戳中了最柔软的那一点,心中原先设定的防备和拒绝此刻像奔溃的大堤,似乎渐渐被白蚁攻占钻出了一个小洞。

宋依依尚为察觉他的到来,还在忙碌着,一边看了看四周,“唔,再准备点什么吃的,汤圆,然后再弄些菜吧,我也没吃早饭呢。”

“小姐,包子粥都有,您想吃什么小菜么?”

宋依依低头看了看,“有腌鸭蛋,啊,我喜欢这个,我要了。”

宋依依开心地拿了几个咸鸭蛋,正想切开,却听得后面一阵尖叫,“啊,摄政王!”

她吓了一跳,手上刀一划,瞬间在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哎呀。”宋依依捂着手叫痛,抬头看到夏侯策站在门口,一身宝蓝色的窄袖劲装,剑眉星目,英姿勃发,俊美的脸在晨光中轮廓完美深邃得仿佛天神降临,周遭的女人看到他难免发花痴。

宋依依疼得皱眉,该死的,这家伙出现不会吱一声吗,站在那里想吓死人啊?

“啊,小姐手受伤了。”珍儿吓了一跳,惊慌得看着她的手,忙拿了手帕帮她裹住。

夏侯策本来正在门口站着,忽然被人发觉,没想到却害得宋依依伤了手,见她叫痛,他疾步走了进来,直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看去。

见她左手食指上被锋利的刀口划出一道伤口,且伤口不浅,仍然在出血,他脸上的表情直接晴转多云,阴云密布。

“很疼么?”他沉声问道。

宋依依眉心微蹙,只觉得伤口一跳一跳的疼,直疼到心里去了,气道,“你说呢,哼,干嘛站在那不出声吓人?”

夏侯策蹙眉,见她脸色发白,沉着脸伸出手把手绢包住她的手,一边牵着她往走。

“去哪儿,哎,我的汤圆——”

“包扎伤口。”他霸道地抓着她往外走去,宋依依急忙回头叫珍儿把汤圆看好,回头瞪他,“走这么急干吗?”

夏侯策沉默不语,直接抓着她的手臂往前走,手上握着她受伤手指的力道却是轻柔,他吩咐一边的朱晃,“取金疮药来,要最好的。”

朱晃也没想到宋依依伤了手,见主子这般做派,忙转身去取了药。

一路回到房间,他把她带到花厅坐下,这边朱晃已经手脚极快地把药箱取来了,都是夏侯策常备之物,俱是最上等的。

夏侯策把包裹她手指的手帕去掉,见被鲜血染透了,阴云密布的脸庞瞬间越发阴沉,像浓重的积雨云在慢慢堆聚。

消毒的药酒备齐了,夏侯策蘸了点给她擦了擦伤口,宋依依顿时一个激灵叫痛,药酒的刺激让伤口剧烈的疼,她脸色煞白,咬紧了嘴唇,眼睛里水雾腾腾,气得直瞪他,“你走开,我自己弄,你这是想谋杀未婚妻吗?”

夏侯策的动作僵了僵,见她眼睛里水盈盈的,小脸煞白,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一跳,有些僵硬地道,“一会就不疼了。”

宋依依才不信他,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轻柔,动作哪怕再仔细了,以为把她当他自己呢?

“哼,才不要你弄呢。”

她挣扎着,再被折腾下去,她这手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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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策拿着金疮药,见她不肯停下,沉声道:“别乱动!”

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威严和霸道,抓着她的手指,用棉花蘸了一些金疮药粉抹在她手指上,修长的手指比她的大了一截,手指上带着常年使用刀剑留下来的茧子,有些粗糙,他低头垂眸,仔细专注地看着,眨也不眨眼,像是在做什么极其重要而伟大的事情,轻柔至极地给她上药。

这次倒不痛了,且那金疮药果然是好药,涂上去便觉得一阵清凉,伤口感觉不再那么痛了。

夏侯策又取了纱布来给她缠上两层,眼瞅着还要再缠,要把她缠成木乃伊的样子,宋依依忙叫道,“够了,两层就行了,缠那么多太难看了。”

夏侯策手上动作未停,似乎也松了口气,目光扫过她,冷声道,“本来你就蠢笨,学人家去做什么饭,如今伤着自己还要麻烦别人,以后没事少给本王添麻烦,别去动刀了,免得又砍着自己。”

宋依依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意思,这话是说她宋依依多管闲事,没事给他做饭还害得他要给她包扎伤口?

“夏侯策,你说话说清楚!我一大早的起来给你做汤圆,是闲得没事吗?若非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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