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放了很多空掉的酒瓶,天雪喝的不少,人都开始摇晃了。当她再次向调酒师要酒的时候,对方拒绝了。
“小姐,你已经喝的很多了,不能继续喝了。”
“是吗?”天雪茫然的看着吧台上的一堆空酒瓶,含糊的应着,“好,好吧,不,不喝了。反正也没那么疼了。”
她手握成拳,用力的垂了几下心口的位置,然后从转椅上跳下来,正准备离开,却被调酒师再次喊住。
“还有事儿吗?”她迷茫的问道。
“小姐,你还没有结账呢。”对方提醒。
“哦。”天雪含糊的点头,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开始翻看自己的口袋,而她一向没有在衣兜里放钱的习惯,兜中自然空空如也。
“可是我没有钱怎么办?”她一脸无辜的问道。
和一个醉鬼说话,调酒师也是一脸的无奈,“你可以打给你的家人或者朋友,让他们送钱过来,不然,我们不能让你离开。对了,刚刚你拨的那个电话一直有打过来,要不要接听一下,让她过来接你?”
天雪无力的趴在吧台上,醉醺醺的笑,“她在西半球呢,就算坐火箭也赶不过来。”
“那你找其他的人来为你付账吧。”调酒师把电话再次递给她。
天雪拿着电话,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按了一串数字,电话刚响了一声,她突然想起来,现在已经不能打给他了,他再也不是她什么人了。
天雪按断了电话,拨给刘芸,响了很久,都处于无人接听中,然后,她又打给颜飞,在她的记忆中,大抵也只能记住这几个号码,如果颜飞再不接听,那她真没救了。
还好,运气不算太糟糕,电话很快被接听,那一端,传来颜飞低沉浑厚的声音,听到他熟悉声音的那一刻,天雪险些没哭出来。
“喂,你好,我是颜飞,请问是哪位?”
“颜飞,我是天雪,我没有钱结账,你可不可以借给我点钱。”酒精作用下,天雪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还好,颜飞的耳力不错。
“你现在在哪儿?”他急切的询问道,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在酒吧喝的醉醺醺的,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这是哪里啊?”天雪把手机递还给调酒师。
调酒师报了地址,没过多久,颜飞就飞车赶过来了。
“颜飞,你来啦。”天雪从转椅上跳下来,直接扑入他怀中,一张小脸埋在他胸膛,不肯离开,像个做错事怕大人体罚的孩子一样。
颜飞真是拿她没办法,他看了眼吧台上一堆堆的空酒瓶,脸都要绿了。“傻丫头,心情不好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还能走吗?我带你回去。”
天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能走,“那个,回家之前,可不可以先去个地方?”
“去哪儿?”颜飞不解的询问。
天雪来不及回答,捂着嘴就向洗手间跑去,她趴在洗漱台上,不停的呕吐着,把刚刚灌入胃中的酒全部吐了出去,吐到最后,差点儿连胃液也起吐完了。她瘫软的跌坐在洗漱台旁,不停的用冷水冲洗着面颊,才能让自己稍稍清晰一点。而胃中,翻江倒海的疼着,疼的几乎痉.挛。
“天雪,天雪,你怎么样?”因为是女洗手间,颜飞不方便进入,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天雪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撑在墙壁上,踉跄着,勉强走出去。
“你怎么样?很不舒服吗?用不用去医院?”颜飞扶住她,担忧的询问,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疼惜之色。
天雪摇了摇头,有些吃力的笑,“没事儿,死不了呢。”
颜飞沉重的叹了一声,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脸颊的几肤,“傻丫头,为那种人难过,不值得。”
慕东霆接任沈氏集团,这么震惊的消息,很快就在商场上传开了,想瞒都瞒不住。他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被最爱的人背叛,出卖,那种感觉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谁说我难过了,我现在心情好着呢。”天雪扬着小脸,傻不拉几的对着他笑,她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口中还哼着花儿乐队的《穷开心》。
只是,她唱得比哭还要难听,那么欢快的语调,从天雪口中传出,像极了一曲疼痛的悲歌。
两个人走出酒吧门口,天雪一不小心,便跌倒在台阶下面。
膝盖撞在坚硬的路面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气,眼前的视线也被泪水渐渐的模糊。她伸出手背,用力的抹了下眼睛,暗自嘲笑着自己的没用,怎么连这一点小伤小痛就忍不了了呢。
“天雪,小心。”颜飞蹲在她面前,利落的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裹住了她单薄的身体。他的手臂深入她腋下,想要把她从地上抱起,却被天雪突然推开。
她跑到一旁,不停的干呕了起来,胃疼的厉害,可她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她瘫软的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体虚软无力,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一次又一次的跌倒,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瘫坐在那里,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猫一样,无助的低声哭泣着。
而颜飞走过来,心疼的把她半抱在怀中,指尖轻轻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是不是摔疼了?别哭,我们回家。”
天雪茫然的看着他,却拼命的摇头,“我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