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新及这下子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了。之前,他还能自己找许多理由,现在景行把话说明白了。他就是向着凉溪,甚至为了她,拿着自己的面子跟他们陶家求情。
“不是……牧凡是没经过事儿,还傻。司大哥是被打击晕了,你怎么了呀阿星?”陶新及百思不得其解,“你要是觉得自己二十四五,年纪不小了,想谈恋爱了,你说一声呀!咱们圈子里合适的姑娘有多少啊?不是任着你挑?你怎么偏偏……你也不怕小雅伤心!”
“你怎么偏偏就看上那种女人?各方各面配上配不上的还两说,我话讲得难听一点,你就愿意去捡司夜穿过的破鞋?”
景行的手挡住了他紧蹙的眉头,陶新及这话何止是难听了一点。
“怎么你们都觉得我是对她有什么心思?我只是……”想跟陶新及解释一下,也是给自己解释一下他的想法和行为动机。沉吟一番,景行又觉得没有必要。
景行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陶新及冷笑道:“你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把她当朋友?她有资格做你的朋友吗?还是你只有同情?阿行,你这话哄我大哥二哥还勉勉强强能通过,咱们两个人同龄,一块读了10年的书,你什么时候还会同情别人了?你向来不只同情自己吗?”
景行给他笑得有些狼狈,自己给自己找好的借口被推翻掉。
见自己这个最是会说话,最是会做人,两边都不得罪的功夫最是高深的兄弟,被他这个向来最是嘴笨的人怼得不发一言,陶新及也没什么成就感,只觉得烦躁。
司大哥说让他们别把那女的往绝境里推,就当给他们积德了。牧凡也时不时就要在心偏了。现在就连景行……
他是最严重的!他这么一来,直接把话路走死了!要是自己兄弟几个仍然不收手,那还成得罪他了,不给他面子了!
他们几个见那女的乖乖打了胎之后,也没有上蹿下跳的闹什么幺蛾子,已经算是相当宽容了好吗?让她拍戏,还让她做直播,怎么人就到绝境里了?他们真想做什么,那女的现在尸体都烂了!
一个姓何的,铺着那样大的一摊事业,全球有上亿的粉丝,不还是没两个月就被他们弄到家破人亡?仗着自己有点姿色,有点钱财,整天妆化得妖妖艳艳的往司夜的身边跑,还故意挑衅他们家小雅。
简直就是找死!郝绵绵要是敢像她那么做,他们分分钟让她死得不敢再投胎!
陶新及气得肺疼,结束视讯前,却还是撂下了一番话:“阿行,你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敢再说什么。你放心,我以后不对她做什么就是。”
“我大哥听了司大哥的话,我二哥碍着牧凡的面子,但新辛要做什么我可不知道。再有,现在放过她,不代表一辈子放过她。她不是说过,这辈子要是再见司夜和我们家小雅,就从北湾海里跳下去。我希望她做得到,如果她做不到,我推她下去!阿行,你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念人情!”
视讯被切断了,景行到最后也没能找出一个好的借口。他呆怔地端端坐着,因为陶新及刚才的承诺而放心,又因为这放心,再次吓到自己。
景家的别墅里,景行的父亲全身瘫痪,不住在这儿,景行又时常不回来。这别墅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称大王,在客厅里跑跳尖叫,佣人跟在他后头收拾被他弄乱的一切。景夫人坐在沙发上,带着慈爱的笑容,是真正慈爱的笑容,看着她的亲生孩子如此有生命力的乱蹦乱跳。
等孩子玩腻了,去休息了,她才想起不开心的事和讨厌的人来。
这些年,除了跟景行有关的一切之外,她事事顺遂。那小子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偏生她又不能做什么手脚除掉他,公司里的事务她又不懂,也没什么可信的人,她还要靠着这小子管着景氏,以后好给她儿子接手呢!
唉,要是她的直儿可以长得更快些就好了。
景夫人叹了口气,有佣人靠到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她一双极漂亮的杏眼便猛然亮了起来。
“这是真的?”
如果能有一个让景行钟情并且又听她话的儿媳妇,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景夫人立刻站起来,不知吩咐什么人去打听什么事。
《娇妻难追》剧组里。
凉溪在懵圈中。她跟景家那位大少爷只是一面之缘而已,怎么难道他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拍了拍脸将自己惊醒,凉溪认真地思考起来,宣牧凡却要不识趣地来调侃她。
“你是什么时候和行认识的呀?”
把凉溪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宣牧凡也没什么恶意,眼含暧昧,只是笑她:“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莫名给人帮这么大的忙!”
宣牧凡也没想过什么般配不般配的问题,反正这个世界不般配的配对多了去了,他大概习惯了,所以竟然在相当认真地羞凉溪。
“说说呗!咱们都一起拍了三部剧了,怎么从来没听见你漏一点点风声?也太不厚道了吧!”
凉溪面如死灰,有心想要踹这个人,又不敢。最后只能冷言冷语,快快地打发了。免得再叫人拍到,说她以一己之力,吊着两个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