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她可是通天先生!
因为保护着这么一个大宝贝疙瘩,书房里里外外的气氛一直都很紧张。主母院中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顾雪枝看不到那些康宁伯为了保护她而派去的人。
不愿去看,不愿去感受是一方面。她是真的忙,也是一个原因。
夫人最近这几天,突然对府中的事务无比感兴趣,尤其是奴才们的人员变动。
“今天又看了一整天了……”
侍琴侍棋本来还因为夫人总算是过了心里的坎,开始掌管府中事务而感到高兴。见顾雪枝连着几天,几乎走火入魔一般地翻各种名单,又有点担心。
“画儿,夫人现在最听你的劝了,你去说一说吧。这些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抓起来的,先不着急,慢慢来嘛……画儿?画儿!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心不在焉的?”
侍棋侍琴说了一堆,转脸才看见侍画一脸冷漠和放空,压根就没听她们说什么。
“啊?哦,我知道了!”
侍画点了点头,不想面对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进了屋。
侍琴侍棋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莫名其妙和担忧。
夫人生了孩子,也开始与老爷一句一句说话,想来再过两年,主子就好了。但侍画怎么越来越怪了?
她们四个从小一起被分如姐妹。侍书年纪最大,是她们的大姐姐。画儿年龄最小,总是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现在,侍书已经走了,画儿也越来越冷漠,与她们越来越不亲了。
做的事不能见人,听到有人进屋来,顾雪枝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藏手中的册子。看见是侍画,她才松了口气,问道:“不是让你在外头把风,进来有事吗?”
侍画呆呆的,一时没有回答。顾雪枝低头又记了两个名字,不满地抬起眼。
“夫人。”
侍画被瞪得还了魂,她走到桌边跪下,眼睛并不看顾雪枝,双眼无神,像是个被操控的傀儡一般道:“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将您的事说出一字半句,您放奴婢走吧!”
顾雪枝抿住了嘴,一言不发。半晌才继续看册子,道:“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我就当你方才什么也没讲了。”
“夫人!”
侍画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求您放奴婢一条活路吧!您现在在做什么?帮助逃犯!这种罪名,轻则下狱,重则流放斩首。您……您莫要再犯糊涂了……啊!”
厚厚的册子直接被拍到侍画的脸上,顾雪枝走出去往外看了一眼,见门外无人,这才放了心,回来又是一个耳光。
“我给你活路,谁给我活路呢?侍画,我告诉你,你以后再说这种话,别怪我不念旧情!你想走啊,当然行了!找根绳子吊死了,我亲自送你出府!”
气冲冲地坐下,见侍画一脸丧气十足,她不耐烦多看,骂道:“滚出去!”
侍画抹着眼泪,捂住被砸红的鼻头,悄悄退出去了。刚关上门,却听到里头顾雪枝又叫:“先回来!”
她又走进去,被顾雪枝丢了一支笔。
“将我标好的那些名字全部抄下来!一个也不许少了!”
……
康宁伯一路上不知怎样,反正凉溪是非常失望的。她在书房里面等了一个月,也没有等到跑到伯府来杀人放火的恶徒。
每日看书、画符,看书、画符,看书、画符……她唯一的乐子,唯一能够听到的新鲜事儿,就是花影给她嘚吧的后院里一堆女人的新闻。
“夫人又去清音观了。”
可惜,花影这货见色忘友,每天给她收集新闻的热情直线降低,一般只说最大件的。因为在凉溪和康宁伯,还有书房里里外外一堆的护卫们坚持不懈的撮合之下,花影和应侍卫总算有了些苗头。
心上人比她重要是应该的,重要那么多,就令人伤心了。
凉溪叹气,越发想抓个小尼姑来审问了。
揣着名单,带着侍画和别的下人到了清音观,照例还是不拜菩萨观音,先去客房。照例还是先做不正事,再说正事。
“允郎,你看一看。”
文公子头一次交给她任务,顾雪枝当然是完美达成。扫了眼名单,文公子又是谢又是亲,两人免不了再耳鬓厮磨一番。
“允郎,你身边可有未曾婚配的手下?”
想到侍画,顾雪枝就免不了皱眉。这个念头,她早就起了。
“多的是。雪儿怎么问他们?”
听他竟有些吃醋,顾雪枝无奈地嗔他一眼,道:“可有相貌人品好的?”
见她还真盯上了自己的手下,文公子认真起来。
“有是有,但那要看配谁。”
“配我的丫鬟,侍画。”
“哎呀!那我得好好想一想。我雪儿的宝贝丫鬟,可不是一般人配得上的。”
听他怪声怪气的,顾雪枝也认真道:“别闹,我说真的。”
把侍画那天请求离去的场景原样复述了一遍,顾雪枝眉头紧锁:“我真怕她与别人说什么,最后再害了你!所以这些日子一直想,不若就将她配给你身边的人,彻彻底底断了她的念头。”
文公子眼神一黯,关注点完全不在侍画身上。
“雪儿,和我在一起,你肯定很辛苦吧?”
“傻子!当然不会,你想什么呢?”
“雪儿,我向你保证,我……你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一定给你一个比伯夫人好千万倍的身份!”
“好好,我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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