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听到“大楚的皇帝”和自己的老将跪地高呼,他恍若如梦初醒,自己梦寐以求的皇位,日思夜想的皇位,一夜之间从一个避难的王爷摇身成为宋朝皇帝,一时间的喜悦让他呆立不动。 x 23 u
我见王爷呆立不动,便起身下跪:“臣妾恭贺王爷,大宋江山社稷和恢复中原的任务都交给王爷了。”
因靖康之难,成就了赵构的皇帝梦。在1127年12月,九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为帝,是为宋高宗,改元建炎,重建宋朝为南宋。刑秉蓉,曾经的康王妃,册封为皇后。
有时候我会后悔,我不该鼓动九王向南而逃,更不该让九王听从宗泽的建议。在那种情况下,九王或许应迎面而上,奋力一搏。如若那样做了,徽宗,钦宗也不可能被金人俘虏,北宋也不至于会灭亡。
如今朝政大局已经掌控在九王自己手里,我一直想规劝他应以骨肉亲情为重,应北上营救他的父兄、母亲及兄妹,至少应该把父母和荣德帝姬救出来吧。可九王不是这么想的。
到后来,我才明白,一个人一旦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利后,他最害怕的不是敌人,他最害怕的是曾经的上家,他害怕曾经的帝王的回归,到那时候,他赵构算什么?难道是第二个张邦昌?他绝对不允许历史重演,宁可牺牲骨肉亲情,也不能将自己已经获得的江山和帝位转让给任何人。
而我,才当皇后的我,人生刚刚到顶峰,因为我的一个提议,遭到了九王的冷落,我的人生也就此滑入底部。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还有半个月就到临产的日子了。我终日忧心忡忡,艰难地捧着肚子,来到新帝的寝宫。
皇帝看到我艰难的样子,忙放下手头的奏折,柔声道:“蓉儿,你独自那么大了,不要到处乱跑了。”
“臣妾身子重,不能给皇上请安了。”
“蓉儿,你快坐下。在朕面前,你不用行礼。”
“这算什么呀,我怎能这样无礼呢。皇上,臣妾今日来,是有事要与你谈。”
“我的蓉儿,一直是我的军师,今日要与我谈什么策略啊?”
“皇上,今日,我想建议你派兵北上,营救你父兄姊妹。”
他脸上平和的笑容顿时消失,硬声硬气道:“当初,北宋十万的兵力都抵挡不过三万金兵,如今我用什么曲营救他们?”
“皇上,你不要动怒。当初我朝是否有十万兵力,这个无法统计,真正能投入作战的兵力最多也就三万来人,再者人人听说金人如虎狼,还没投入战斗,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半,这才让金人有乐可乘之机。今日,臣妾并非让你带兵打仗营救亲人,而是希望能组织一个精锐部队,前去金国要人。金人,我们是接触过的,他们并非不讲人情,我们北方国土和财产已经都被他们夺取,可是人是我们大宋的人啊。而且那些人,都是皇上您的至亲之人。我们听听金人是什么条件,争取把他们救回来。”
皇上语气极为阴冷道:“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把帝位也还给他们?”
我知晓他的顾虑,也早就想好要怎么回答他,只是有时候一个人的占有**到达极限时,是听不进任何人的话的,甚至于认为你也是敌人。
我道:“皇上,您的亲人们正处在水深火热中,曾经的皇室贵族,如今一定遭人冷言,活的没有尊严。您要是把他们救回来,他们会视作您为大英雄,危难时刻方见真情,到那时候,你就是他们心中的皇帝,谁也动摇不了你在他们心中心善英勇的地位。您不去救他们,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国土了,或许要面临客死他乡。如今他们一定很期盼您出兵相救。也只有您有这个能力。”
皇上寒冷的目光带着恨意道:“我就是听了你和宗老将军的话,选择避而不战,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他们应该是恨透了我,恨我临阵脱逃、恨我夺权串位、恨我小人得志。他们恨不得要将我碎尸万段,怎还会期盼我的出现。如今,你却要我去做老好人营救他们?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会感激我而不是恨我?”
我觉得他是在歪曲我的意思,有点强词夺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突然觉得他很自私,很虚荣、很绝情,我冷冷道:“那么请问皇上,骨肉亲情人命重要还是您的帝位重要?”
他甩袖转身背朝着我,丢下一句:“皇后,你失仪了!”便大步离去。
空旷的店堂内,我一人呆呆站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眼睛有些湿润,视线开始模糊。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了解九王的,九王也会尊重我的想法,何况我是在为他的亲人们着想,那些人与我何干?与我袁蓉伊何干?可是毕竟曾经一个国度的人,自己国家的人出了事情,作为皇帝的你和皇后的我不应该极力营救他们吗?我这样的建议何错之有?很显然,错的并不是我,错的只是九王,是那个刚刚登上帝位,初尝甜头的皇帝。
我到底是错判了王爷的而性子,我的这句话,竟然成为我对他的最后一句对白。直到我临产的那天,他也没有与我说一句话,叫我的心凉透凉透。
那一日,大雪纷飞,天空阴沉沉,空气冷得能让人窒息。床榻上的我腹痛难忍,大汗淋漓的努力了半日,还不见孩儿的头颅,听得产婆说是孩儿胎位不正。
身旁的熙莲、玉琴、魏雯个个神色紧张,她们不停地为我擦汗、不停地安慰我、不停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