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章有些后悔当初的举动了,当初就不应该开始贴假胡子。
以至于现在想把胡子揭下来都不敢。
分开睡并没有对院子里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
荣卿忱每天带着豆豆在村里转悠。
小平安有严秀秀看着,几个小少年也不关心谁跟谁睡在一起。
等待的时间,过的格外漫长。
一日过去,宁宴觉得跟过了三天一般。
时不时往村口站站。
这日从村口往家走,正好瞧见挺着肚子的宁婉儿。
宁婉儿过的有些不好,衣服都是破旧的,头发还有些凌乱,脸上汗岑岑的。
看见宁宴的瞬间。
瞪了宁宴一眼,用力咬着嘴唇,瞧着这力度,差点儿就把嘴唇给咬破了。
想要对宁宴冷嘲热讽一下,但是呢……
没胆子。
是真的没有胆子了。
只能远远看着,咬牙切齿。
她明明有个侄子是当官的,却把日子过成这样。
原本可以嫁到一个良善之家,做一个身么都不需要做的太太。
到底怎么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的。
宁婉儿一恍神,没有注意脚下,摔倒在地上。
幸好村口人来人往的,可以证明宁婉儿的摔倒跟宁宴没有关系。
不然……
依着宁宴跟宁婉儿的关系,怕是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了。
宁宴看见了也不能当成没有看见,瞧着村里的人把宁婉儿抬回杨瘸子家里。
咱在院子外头,瞧着村里有经验的婆子往里头走。
这不……
又看见周大海的媳妇儿了。
周大海媳妇儿脸色有些不好看。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谈话的时候,宁宴就没有把人拉住一起谈话。
看着周大海媳妇儿走进杨瘸子家里。
宁宴守在门口没有进去,对于宁婉儿这个人,她看一眼都觉得不舒服。
至于站在外面,在怎么宁婉儿摔倒也是她第一个看见的。
能瞧见宁婉儿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她才会放心。
如果看不见……
心里大概会有些遗憾。
宁婉儿再恶心人,但是肚子里小孩儿也是一条人命,清白而来,未曾沾染任何因果。
不能因为宁婉儿就亵渎生命。
宁婉儿的嘶叫声从白日里一直叫道晚上。
有经验的婆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在屋里不敢说,但是在外头还是忍不住念叨一下:“胎位不正,虽然月头不够,但是里头的孩子个头还是不小的,怕是不好生了。说不得就是两条命。”
“……赶紧去请个大夫,咱解决不了。”
从里头走出来的稳婆说的话被宁宴听见了。
沟子湾的大夫,可不就是薛先生。
生孩子……
难产!
宁宴嘴角抽搐一下。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宁婉儿大概会是薛先生第一个活人实实验题。
剥了无数只兔子山羊小白鼠的薛先生,早想对人动手了。
若不是宁宴监督,薛先生可真的会没有底线的。
研究这些东西的人,眼里可没有生命。
果然……
没一会儿,薛先生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药匣子。
身上带着浓重的酒精味。
酒精,消毒用的。
薛先生走进产房的一瞬间,脸都黑了。
这房间里这脏兮兮的,就算真的剖腹产了,孩子可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大人……
肚子上开个口子,还是大夏天的,在这种屋子动刀子。
不死才怪。
“将人抬到我那里,快点。”
薛先生对宁婉儿也极为嫌弃。但是……对于宁婉儿的身体还是很珍惜的。
有这么一次动手的机会可不容易。
千万不能失去了。
薛先生的医术本就好,经常会有县城里富贵人家请他给人看病,所以么,说的话还是很有权威的。
话落,杨瘸子就招呼人抬起床板,快速往薛先生家里走去。
宁婉儿躺在床板上,阵阵的疼痛往五脏六腑里敲击。
疼痛的*声,吓跑了好多站在路边儿看热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