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继续问道:“那人便从此人间蒸发了?”
春红姐道:“可不是么?就连他的家人也四处找寻他而不得呢。”
温苍道:“春红姐,那人在胭脂醉住了多久?”
春红姐道:“唉,没有一年也有半载,后来那白吃白喝的钱我都没有追索回来!原本以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谁知道……”
庾遥还未忘记来胭脂醉的初衷,于是问道:“春红姐,我那日听小丫鬟说,在我们之前闯关成功的那伙人都凶神恶煞的,会不会是他们对寒雨姑娘动了什么歪心思?”
春红姐帕子一挥,说道:“小丫鬟没见过世面,懂什么?”
庾遥道:“那莫不如春红姐亲自说说。”
春红姐道:“那伙人同你们一样,共有四位,前三位年纪略长些,后一位是个年轻后生。他们像是路过看热闹的,后来忍不住露了一手,想不到竟然过了一关又一关。春红姐我阅人无数,那伙人必不是做什么正道生意的。”
庾遥紧追不放:“他们说自己是做生意的?”
春红姐道:“可不是么?但是商人我见得多了,都是锱铢必较,决不肯吃亏的性子!那几个人出手也太阔绰了!”
王渊听了心里有些不乐意,说道:“春红姐,无论是平日里还是我们闯关成功那日,我都没少给银子啊。”
春红姐醉意更浓,帕子掩着口鼻,哈哈大笑了两声,身上的轻纱媚骨将王渊缠住,又贴近他的脸,先是呼了一口热气,然后说道:“王公子啊,王公子,这满京城的公子哥儿无不与老身相熟,老身是最知道你们的!出手再阔绰,也有个底线在那儿摆着,不然啊,只怕家里不安宁了!”
庾遥道:“寒雨姑娘失踪的房子是否就是我们相见那一间?我们能否上去看看?”
春红姐四肢瘫软,指了指楼上,说道:“就是那间,公子请便。”
庾遥道:“王兄,你陪着春红姐再喝两杯,我们上去看看。”
庾遥和温苍沿着记忆中的旧路走到了房门前。
打开了房门,这才发现这间房乃由三室贯通,中间都设有屏风等物遮挡,若无人引路,只怕是找不到。如今里里外外都被官府搜查过,这才四敞大开。
一眼望到头,最外一间便是会客的厅堂,中间一间略小些,想来是会一些私客所用,最后一间便是寻常姑娘的起居室。
庾遥走到厅堂那扇迎风开启的窗户前,说道:“许是我想错了。寒雨姑娘失踪一事恐怕跟何天翼他们无关。”
温苍道:“怎么讲?”
庾遥道:“我忘了寒雨姑娘房里有这么大一扇窗户,而且其余两间都有一扇一模一样的大窗,她为人应该是很喜欢凭窗而立,享受微风拂面。”
温苍不解,问道:“那又如何?”
庾遥道:“你仔细想想,若是你想要进胭脂醉掳走寒雨姑娘,你会怎么做?”
温苍略微沉吟,说道:“那必是悄悄躲在窗外,等到四下无人了,再将人带走。”
庾遥摇了摇头道:“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若是遇到歹人来掳劫,必会大呼大叫,吵嚷得四邻皆知。而且胭脂醉有的是看家护院之人,个个都算是好手,除了防着客人酒后胡闹之外,最要紧的还是看顾着园子里这些摇钱树别有什么闪失。这边寒雨姑娘一呼救,那边马上就聚起十数个人围上来。你就算走得掉,也难免不会打草惊蛇。但是寒雨姑娘失踪那天,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无人知晓。”
温苍道:“那我可以等到她睡着了再出手。”
庾遥道:“即便是睡梦里,也没有不惊醒的。常用的办法是趁她睡着了,用迷烟将她迷晕,再把她带走。”
温苍道:“是了!这是个办法!”
庾遥指了指窗子,笑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温苍恍然大悟道:“没错,若是要用迷烟,必然得是一间密闭的房间才行。否则迷烟顺着晚风四散了,哪还有效用?”
庾遥点点头道:“这么阔大的窗子,只怕是不能用这个法子。”
温苍道:“会不会是有人暗中将她打晕带走的?”
庾遥道:“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可能性不大。你说,劫匪为什么要将寒雨姑娘带走呢?”
温苍道:“那自然是贪图寒雨姑娘的美色了。”
庾遥又摇了摇头道:“若仅仅是贪图美色,将她打晕了之后就可以直接在此处行事,事后再人不知鬼不觉地走掉。可是冒险将她带走,必然会闹出更大的阵仗,全城搜捕。打晕寒雨姑娘,她必然还能醒来。那一个或是一伙劫匪带着一个随时都要逃跑的姑娘,能上哪儿去?”
温苍道:“那我真是不明白了。”
庾遥道:“我怀疑,寒雨姑娘是自愿离开的。”
温苍惊讶道:“自愿离开?”
庾遥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她自愿跟那人走,这大窗不但不是阻碍,反而是助力了。”
温苍走到窗边,说道:“的确,这偌大的窗户,跳下去个把人完全不是问题。”
庾遥走近窗户,顺着窗户的边沿仔细瞧了一遍,一无所获,便又去里面那间房的窗边探查。直到寒雨姑娘的就寝的那间房,方才看出一点端倪。
庾遥道:“你看,这是什么?”
温苍顺着庾遥手的方向看过去,窗框底部有一个不深不浅的凹槽,于是比量了一下,答道:“像是有人用内力打了个什么东西进去。”
庾遥道:“将寒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