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顿了顿,看着他清隽的面容柔声说道:“墨子,我还没有解气,要怎么办啊?”
墨子这个词,让楚墨廖的眼神彻底柔了下来,浅浅的露出了笑容,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像辗转了一个世纪。
胸口的郁结,难受,全部烟消云散了。
早知道,他应该早点吃药,把自己的病克制下去,而不是快要克制不下去的时候,才去吃药恧。
他不自觉的往贝儿身边走了一步,眼眸除却冰山的时候柔的就像水,“那你想要怎样解气?”
贝儿想起以前生气的时候,他道歉,她会拧他的耳朵,挠他痒痒,他也会任由她折腾,然后求饶。
贝儿的手微微举了一下,看着他清隽的俊容,手又放下来,攥住了裙摆,说道:“楚墨廖,让我认真考虑一下,回中国后我再给你答复。”
楚墨廖身体一怔,缓缓地,温柔的眼眸又渐渐失去了光泽,黯淡下去,拳头渐渐收紧,“好。今天从冷天皓那里搬出来。溲”
她知道他在误会什么?
“虽然是在一个套房里面,但是里面有两个房间,内室,外室隔开来的,你别想多了。”贝儿解释道。
楚墨廖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递道贝儿的面前,霸道的命令道:“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从来都没有改过。搬出来。”
贝儿推开他的手,确定的说道:“我不想用你的钱。”
楚墨廖冷眸剧缩,嗤笑一声,像是促动了他的神经,说道:“如果不想要,当初为什么问我要二十万。”
贝儿听了这句,心里不舒服,解释道:“我当初要钱是因为我姐姐要动手术,如果不动手术,蓝蓝就救不了了。”
“是吗?”他冷声说道,刚才的柔情仿佛在一朝一夕之内破灭,剩下的,还是冰凉。
就这一句否定的‘是吗?’
让贝儿的心猛的一沉,眼眸黯淡下来。
看来她不用考虑了。
贝儿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在笑,但异常淡漠,口气也不悦,说道:“哦。是的。楚总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楚墨廖烦躁的握住了她的手臂,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根本无所谓那二十万,你就算问我要二千万,二亿我都会给你。”
贝儿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烦躁和笃定。
“就算你知道我是一个贪财的女人也要爱吗?你觉得一个唯钱是图的女人值得你楚少爱吗?”
“所以我想看清你的真面目,由爱到不爱,才能让自己死心。”楚墨廖目光渐渐腥红,冲动的吼道。
贝儿一顿,美眸潺潺,蜿蜒流动,张来嘴巴,嗤笑一声,她明白他突然示好是为什么了。
“原来这才是你想要回头的真正原因。”贝儿甩开他的手,却甩不开。
楚墨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深吸了一口气,平缓胸口的火气,烦躁的皱起眉头,柔下语气说道:“别闹了,贝儿,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贝儿看着他冰冷的眼眸,她真的看不清他的柔情和冰冷,仿佛在两个人之间不断的转换,转换,最终,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没有楚墨廖,她才能无坚不摧。
“哦。我知道了,楚总,你抓得我的手疼了。”
楚墨廖听到她喊楚总这两个字,就让他心里难受,难受的要快要崩溃,他必须忍住,怕下一刻,又变得自己都不认识。
松开手。
“你先回去休息,我晚点再找你说。”他眉头紧皱的锁着她说道。
贝儿瞟了他一眼,转身开门出去。
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很不舒服。
径直往外面走去。
楚墨廖笔直的站着,正在平稳自己翻滚着酸楚的血液。
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看到是白仙桦的,接听。
“墨廖,你是不是把沁媚惹哭了?又是为了沙贝儿吗?”白仙桦烦躁的问道。
“嗯。”楚墨廖沉声说道,并不想否认。
“你不要被沙贝儿骗了,她一定花言巧语的说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什么的,她肯定还说当初问我要钱是为了姐姐手术,你不要忘记了,她姐姐账户里有二十多万,她压根就不缺钱。”白仙桦着急的说道,深怕他们之间的误会解除,因为贝儿姐姐账户里的钱是她在贝儿要钱后打进去的。
“嗯。”楚墨廖从喉咙口挤出这个字,很是疲倦。
“墨廖,妈妈不喜欢她,妈妈觉得她太有心机了,要不,你回来就跟沁媚结婚吧。沁媚这孩子,家底虽然和我们差远了,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孩子,也讨人喜欢,又不会流连在风花雪月的地方……”
“妈,我不会娶蓝沁媚,现在还有事,先挂了。”楚墨廖烦躁的挂掉电/话,眼神又变得冰冷。
白仙桦愣住了,一丝惶恐流淌过眼眸。/p
她狠狠地瞟了一眼还在哭泣着的蓝沁媚,“走,千万不能让沙贝儿得逞,我们去意大利。”
*
贝儿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在绿荫下的木椅上,心里闷得好难受。
她到底该拿楚墨廖怎么办?
有些人就像是罂粟,明明心里说了不想要,却早就印入了骨血。戒不掉,也忘不了,却只能一次一次的逼迫自己克制。
克制的好艰难,好难受,好痛。
她沙贝儿做了那么多努力,偏偏留在他心中的感觉只剩下见钱眼开,还为了不爱她,才想继续和她交往,看清她的真面目!
呵。贝儿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