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球”的阴影下,则是常人不可见的潜流。
然而人们终归只能看到表象,只有极少数敏锐的目光才会发现一些细节的变化。
比如舆论上的一些明显不怀好意的,来源不明的推动力量。
又例如,一直在新闻台直播里跟在大领导身后的那名特理部的最高负责人悄然消失了。
……
又是一个傍晚,一架飞机从南方飞回了帝都。
燕山。
狠狠睡了一觉,脚步空乏,头脑昏沉的梁靖喝了口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然后穿上制服,推开门,一张惺忪的脸庞顿时被一轮巨大的橙红的夕阳照耀的红彤彤的。
她打了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足足睡了一个白天,苦笑一声,她摇摇头,心中升起一股紧迫感,这来源于信息的焦虑。
不过既然没有人唤醒自己,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急事发生。
自我安慰着,她迅速打起精神,一边翻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一边向着办公区走。
办公区依旧人来人往,气氛紧张。
显然,最起码一个星期内,这件事的余波不可能散去。
从全国二十多个司局发来的各种申请,各种信息,都需要这里来批示,关键时刻,任何东西都不能疏忽。
天知道底下的某个司局的某个小组的某个不知名的工作人员,在微博上发表个错误的言论会导致何等可怕的风波。
再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梁靖摇摇头,叹了口气,揉了揉因为长久睡眠而隐隐胀痛的额头,打起精神来,走入了中心办公室,之后正好看到施圣存签发完一份文件。
“你还没有休息?”梁靖愣了下,然后心中一下子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施圣存仿佛没有看出她情绪的不对劲,温和地笑笑:
“睡饱了?吃饭了没有?”
“我在问你,你难道白天也都没有休息?”梁靖瞪圆了眼睛问,门外的刚打算进来的一名文员看了这情况一眼,缩了缩肩膀,果断地退了出去。
“中午睡了一觉。”施圣存一脸真诚地撒谎道。
梁靖抱着肩膀冷笑,也不说话,对峙了一会,施圣存终于移开目光,苦笑道: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你们女人最适合修炼感知系,恩,在这方面你们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天赋。”
说完,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笑话”反馈的施圣存无奈地继续说:
“这边的事情太多,很多东西他们不敢决定,所以只能我来,作为感知系的八品境,我的精神力比其他人高了太多,处理事情的效率自然也好,而且不需要太多休息,问题也不大……”
“可你伤还没好。”梁靖忽地吐出一句。
“那些伤问题不大,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施圣存不厌其烦地说着,忽然,桌上的通讯器发出了一声震动,他拿起来看了眼,是条短信。
“好了,这件事之后再说,部长已经回来了,我得过去一趟,有一件要紧事。”
说着,施圣存掸了掸衣服,双手在轮椅上按了下,站了起来。
与兰斯洛特的战斗中身体虽然的确受到了损伤,但目前,也已经可以行走了。
唯一的缺点是走动的时候还有些隐痛。
不过既然是要去特理部,总不大好坐着轮椅去。
躲开梁靖的幽幽的目光,施圣存径直向外走,看起来脚步很是利落。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房间门槛,双眼因为阳光刺目而下意识眯起来的瞬间,他体内长时间强行压制的伤势一下子炸开,一股紊乱的力量在他的躯体中横冲直撞。
施圣存只觉的大脑缺氧般眩晕,周围的世界颠倒了一般,所有的东西都在打转,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嗓子里冒出来,他的身体也踉跄着向后退去。
“怎么了?”旁边的梁靖眼疾手快,冲上去将施圣存拖回房间,重新放在了椅子里。
然后一只手在他胸前按了下,飞快地用自己的力量试图抚平他身体内的激流。
过了约莫一分钟。
施圣存才摆脱了那种眩晕感,脸色却已苍白如纸,额头上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
“你不能再工作下去了!需要休息!”梁靖语气严肃,不容置疑地说。
施圣存大口吸气,控制着自身,将伤势再一次压下去,然后又拿出两瓶药剂吞服下去,做完这一切,他才苦涩地笑笑:
“看来我的确高估了自己,放心,我没那么蠢,我可没打算透支生命就为了做这些没有意义的杂事,看来我的确需要休息了。”
“你知道就好。”梁靖松了口气。
旋即,就看到施圣存皱起眉头:“可是……”
梁靖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当即道:
“你需要立即休息!你的情况不适合出门!有什么事非要亲自去么?不能等等?再或者我帮你去办!”
“倒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施圣存靠在椅背上,忍受着头脑中一阵阵的疼痛,犹豫了下,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帮我将这个交给部长。”
说着,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那只羊皮纸文件袋,交给梁靖,然后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叮嘱道:
“绝密文件,中途切记,小心保管。”
“好了,我知道,类似的文件我都替你送过多少次了,哪次出过问题?”梁靖咬了咬嘴唇,将文件袋收起来,“你放心去休息就好。”
施圣存有心提醒一句这次的文件比以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