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渊见抱元的样子,他不禁问道:“难道明天是你迎战我师兄?”抱元望了他一眼,问道:“是啊,怎么,不可以吗?”谭渊微微摇头,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赶紧去叫杜少洋上吧,你绝对不是我师兄的对手。”抱元不悦道:“就算你是山东御剑门的门主,也请你说话注意分寸,你的师兄厉害到什么程度我是不屑于知道,不过你这样小看我,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蔑视清虚派。”谭渊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我并没有蔑视清虚派的意思,只是以你的性格,是一定胜不了我师兄的。”姜峰边走边心道:心焦气燥,无法自制冷静,这样的比武,胜算的确不高。抱元则不以为意,说道:“那好,既然你看不起我,明日清晨就等着看我怎么打败你师兄吧,到时候你们要是输了就给我夹着尾巴滚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谭渊却说道:“还有多久才能到?”似乎在他眼里,抱元是和自己一样,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抱元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说道:“就在前面了。”抱元指了指最前面靠右的那间屋子,谭渊忽然小跑过去,抱元正欲赶上,姜峰则阻止道:“抱元兄,这是他们门派自己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过去的为好。”抱元则说道:“没错,他们门派自己的事情我是无权过问,但他们可是在我清虚派之中,万一做出什么对我清虚派不利的事情,谁能负责,你担当的了这个责任吗,江馆主?”姜峰面色凝重,淡淡地说道:“你我先在这里远远望着,如果事态超过了你我的想象,到那时候,我们再上前去阻止也不迟,你觉得呢?”抱元见姜峰没有任何让自己过去的意思,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姜峰结下梁子,他迫于无奈地说道:“那好,我就和江馆主一起盯着那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江馆主,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姜峰拱手说道:“抱元兄放心。”桂雪柔和黄月见姜峰都这么吩咐了,知道自己也不能过去,便站在他们两个的身后,静静地看着远处。
谭渊跑到了白发魔童的那间屋子外,他居然没有礼貌性地敲门,他冲到门口,大声喊道:“白发魔童,你给我出来。”这句话接连喊了三声,里面忽然有了动静,谭渊退到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不一会儿,屋子的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满头白发,全身煞白的男子。从头到脚,从手到腿,没有一处不是那种异样的白,白的让人看着可怖,让人心脏为之一悸动。谭渊见到眼前的男子,第一反应便是愣神了,这个是他多年的师兄,是他爹爹从小重点栽培,抚养长大的师兄,是小时候处处胜过自己,长大后剑术高超悟性惊人的师兄,是自己曾经唯一心服口服的师兄,是给人能够带来冷漠又能带来希望的师兄,如果换在平日,久别重逢,自己一定无法压抑住情绪,一定要上前和师兄寒暄一番。虽然白发魔童平日话语不多,但是对自己却还算可以,他是个不善于表达之人,但在谭渊的印象之中,他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可是,一切都已经随风飘散,成为过去,现在的白发魔童,在谭渊的心中,仅仅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并再是他的师兄。忽然,谭渊胸中的怒火涌上,左手握紧,右手提剑封在前面。
白发魔童见到是谭渊,他虽然疑惑谭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并不惊慌,他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冷淡地说道:“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谭渊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了报父仇,我自然会出现在这里。”白发魔童全身煞白再加上他的冷漠语气,顿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缓缓地说道:“报父仇,难道你忘了师父临终的遗言了吗?”谭渊呸了一声,说道:“你还有脸叫师父,你自己说,你从小有这种怪病,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爹从雪地里把你捡回来,非但不嫌弃你,还对你倾心尽力,将他一生的剑术绝学都尽数传于了你,小时候,其他师兄弟对你这个怪样子议论纷纷,爹每次都训斥惩罚他们,爹对你可都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要好的多,可你呢,是怎么回报他老人家的?你和爹比剑之时,痛下杀手,可是爹始终都不怪你,就算是他临死前的那一刻也是如此,还千叮咛万嘱咐说所有御剑门的弟子都不能向你寻仇,他老人家也不怪你。我真的是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畜生一般地对待我爹,爹还要这么袒护你。”白发魔童将头扭向一旁,说道:“这个你得去问师父,我无法回答你。我离开之后,你就是山东御剑门的门主,有一派之主的位子,你不好好当,跑出来作甚,御剑门可不能毁在你的手里。”谭渊叫道:“你还有脸提门派,我们御剑门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江湖之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们御剑门出了你这个弑师的畜生叛徒。”听到这话,白发魔童依然心如止水,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今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如果是,那你说完了,就快回去当好你的门主,不要再来找我了。”谭渊见他转身欲进屋,他立刻大声喝道:“顾沅汀,你给我站住。”白发魔童停止了脚步,谭渊拔出宝剑,指着他,说道:“告诉你,今日来,我就是为父报仇,血债自然要血偿。”白发魔童缓缓回头,望着离自己不到几寸的剑身,他的神情很是淡定,说道:“血债血偿?这个是自然,不过,师弟,你暂时还没有这个本事,快回去再勤加练剑,十年之后,再来找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