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次。”
重寒煜闭着眼睛,嘴角弯起,看样子是要睡了,可依然打起精神来,索求她再说一次。
“我说我喜欢你。”
被抱在重寒煜怀里的虞朝暮,脸红着,小小声的又说了一句,以前她不让重寒煜说,是因为不能信重寒煜的喜欢。
现在她对他说喜欢,是因为她的确喜欢上了他。
虞朝暮觉着吧,她的确是没有当重寒煜后宫之一的想法的,但是重寒煜真的待她好,这样的好是真的。
所以她接受重寒煜的好,不能伤了他的心,如果有一天,重寒煜有女人了,和沈澜一样,更为偏心别的女人了。
且对虞朝暮不再好了。
虞朝暮也该不吵不闹不强求,安静的走开就好了,如跟沈澜那样,闹到最后脸皮都没了,甚至互相仇杀,彼此伤害的地步,实在没有必要。
至少重寒煜现在对她好一日,她就该对他好一日。
这样才是公平,才是互不拖欠的。
且她还应该明白的是,花无百样红,人心是一定会变的,人活在世,应当洒脱一点,能及时行乐便乐吧,等到花朵凋零,人心变迁后,她再掉头走了即是。
不是没有被伤过,再难的绝境,她都一步一步的走出来了,在不奢望不贪婪的前提下,让自己对重寒煜好一点,对重寒煜公平一点,这个虞朝暮还是能办到的。
想通了这一点,虞朝暮也算是恣意豁达了一些。
魔修嘛,自由自在,散漫执着,开开心心的,遵从本心,才不枉修魔一遭。
重寒煜面带微笑,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与她相拥,内心欢喜又满足。
终于,费尽周折,他还是得到了她的心,确定了她的心。
虞朝暮戳了戳他的心,戳得他微微睁开了一些眼睛,她低声问道:
“这种时候,你是不是也应该回应我一句,你也喜欢我?”
“不喜欢。”重寒煜微微睁眼,又闭上,道:“我爱你。”
然后,他缓缓的解释道:
“喜欢,太笼统,太浅薄,会随着人心变迁而改变,爱一个人就不会,爱是一种更深沉,宛若磐石一般不会改变的情感,是一种付出,即便得不到回报,也是义无反顾的,证明爱,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不着急你爱不爱我,但是你得知道,我爱你。”
虞朝暮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她才刚刚决定随心所欲,看开一些,大方承认自己喜欢上了重寒煜,可重寒煜转背就丢给了她一个这样的答案。
爱?……压力好大!
不信!
这个世道,很多人都会说爱,情人之间会说,我爱你,你爱我,然后发着天长地久的誓言,海枯石烂永不变心什么的。
可是过不得两年,所谓爱的笺言,便成为了一个笑话。
说爱,本身就该是一个承诺,天长地久的话不必说出来,因为爱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执着。
相爱是一种稳固的关系,代表着彼此间,如苔藓下的磐石般,坚持而日渐深厚的感情。
不如喜欢,来得更为轻松自在,当不喜欢了,随时可以不喜欢。
虞朝暮暗暗叹了口气,替已经睡着了的重寒煜拉好了被子,起身理好身上的衣服,出了门去。
房车外面已经吵翻了天,虞朝暮的人全都不杀怪了,包括蓝河这些人,本不是重寒煜队伍里的人,如今也是同仇敌忾的围在了虞朝暮的房车外面。
他们任凭风吹雨打,说不杀怪就不杀怪,浪头打来,每个人都被淋得透透的,誓要找万诗蕾讨个说法。
周元为什么要偷袭虞朝暮?虞朝暮为护那几千幸存者过河,她做错了什么?现在周元死了,那几千幸存者领头的就是万诗蕾。
今天万诗蕾不把这个事情交代好,他们就不过河了,卡在这河面上,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事情演变至此,连造桥的云琅都被惊动了,她直接撂了手里的活儿,随便大家造不造这桥吧,特么不干了!
什么鬼玩意儿?她是重寒煜队伍里的人,本来那几千幸存者的命,就与她无关,现在大家组队过河,不是应该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吗?
周元偷袭虞朝暮是个什么鬼?
云琅跟着虞朝暮捶了一路的变异怪,那金系能力蹭蹭的往上涨,目前在所有队伍中,不说是金系第一人吧,好歹也算是个强者了。
她一撂挑子不干,其余人的压力倍增,加上水面上浮着一层电网,但也有变异水生物皮糙肉糊,就是能冲破那层电网的。
结果虞朝暮的人不杀怪了,大家就不得不一边辛苦造桥,一边被浪头打着,一边还要应付水里时不时扑腾出来的变异水生物。
房车的门被突然拉开,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远处正为自己的性命,不知是否安好的幸存者们,也不敢再哭了。
大家望着站在房车门口,一身黑衣紫裙,长发略微濡湿的虞朝暮,纷纷不说话了。
“吵完了吗?”
虞朝暮一脸冷然的看着吵成了一锅粥的众人,冷声道:
“吵完了,该干嘛的就干嘛去,不要打扰重寒煜休息!”
这话,重点是对赵波光说的。
她走下房车来,赵波光立即上前来,想问问虞朝暮怎么样了,重寒煜又怎么样了,杨阳将他挤开,站到了虞朝暮身边来。
虞朝暮低声吩咐道:
“把我们的人都聚拢到我们自己队伍的边上来,先把自己的队伍管好再说,重哥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