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间外突然传来的巨响声,让霍丞商本朝霍慬走去的步伐,蓦地顿住。
巨-大的凉意和惶然从心尖儿晕开藩。
霍丞商呼吸停滞,扭头怔怔看着门口留。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阵骇叫声。
霍丞商才猛地吸了口气。
赤红着眼眸,朝外疾奔了去。
脚步在奔至门口时,踉跄猝停。
霍丞商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沿。
猩红的眼眸死灰般怆然的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高大男人。
那在他心目中,如坚实健硕的大树般屹立不倒的男人。
那总是在他身后,成为他坚定保护盾的男人。
此刻。
正消无声息的躺在血泊中。
霍丞商猛烈的吸气,却仍然无法让他剧痛的心脏得以缓解分毫。
缓缓的。
霍丞商痛苦的抱着头,坚毅ting拔的男儿,在同一天几乎同时刻失去至亲的疼痛,让他的背脊根本无法伸直。
他躬下-身,双膝蓦地跪地,双目如饮了世上最红的鲜血,死死盯着前方的霍兆庭。
他想问。
为什么,是不是他不听话,他不好。
他们都不爱他,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离开他。
一个,两个,都是,迫不及待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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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霍慬和霍丞商火化。
捧着霍慬的骨灰盒,颜曦双眼红肿的看着身边脸庞木然的霍丞商,哑声道,“丞商,我想,我想带着妈回国。”
“......”霍丞商沉寂的凤眸掠过一丝波澜。
垂下眼睫,霍丞商静静的看着怀里霍兆庭的骨灰盒,声线亦是沙哑,“其他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不行。”
颜曦眼眸深红,双手轻抚着骨灰盒上霍慬笑颜美丽的脸庞,“丞商,妈妈这辈子的心愿恐怕就是自由。
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我只是想她死后,可以得到自由。”
“她这辈子都是霍兆庭的妻子,死了亦是。”
霍丞商扔下这句话,便抱着霍兆庭离开了。
颜曦望着霍丞商决然离开的背影。
眼泪,止不住的下滑。
她能理解他的心情。
霍兆庭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得到的所有关爱几乎都来自于霍兆庭这个父亲。
而如今。
霍兆庭为霍慬殉情而死,可见霍兆庭对霍慬的用情之深。
作为儿子。
霍丞商不能对不起宁死也要和霍慬在一起的父亲霍兆庭。
对于霍兆庭对霍慬的爱。
颜曦并不感动。
相反的。
她觉得很可怕。
他宁愿霍慬一辈子都不快乐,一辈子活在痛苦里,也不放她自由,幸福。
这是自私!
而霍兆庭最爱的,是他自己。
颜曦低下头,看着霍慬笑颜如花的脸,哽咽,“妈妈,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带你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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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霍慬和霍兆庭出殡的殡仪馆。
意料之外的,颜曦竟在现场看到了着一身黑裙的宋晚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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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晚莱。
颜曦着实吃惊了把,表情疑惑。
而宋晚莱像是没看到她般,垂着头,安静得像个木偶般,站在了家属指定站的位置。
颜曦更加疑惑。
但见霍丞商面色沉郁,在这个日子,也着实不好跟他问这些。
只好将满腹疑惑压在了心间。
中午,绿水青山围绕,环境清幽的墓地。
前来瞻仰的人渐渐离开。
墓地上,只剩下霍丞商,颜曦,宋晚莱以及站在不远处的一排黑衣人。
颜曦红着眼看向身边似乎在一夕之间便深沉沉厉的霍丞商。
缓缓伸手,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霍丞商眼皮动了动,没有挣开颜曦,也没有看她。
颜曦心口酸涩得厉害。
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丞商,你还有我。”
霍丞商沉郁的凤眸掠过深红色。
他绷紧了牙关,凤目轻抬。
紧盯着墓碑上的男女。
宋晚莱垂着头,眼角的光却是极冷极寒的。
没有看身侧的霍丞商和颜曦。
她转身,离开了墓地。
看着宋晚莱的背影,颜曦眉心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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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霍丞商在墓地待到下午五六点,两人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城堡。
霍丞商回到城堡,便上楼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颜曦站在客厅,望着霍丞商所在的房间,久久。
正当她准备上楼时。
一道轻柔却幽冷的女声从后传了过来。
“颜曦......”
颜曦眉心一跳。
回头看过去。
“晚莱小姐?”
没错,站在她身后的。
正是宋晚莱。
颜曦很惊愕。
难道这些天以来,她和宋晚莱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宋晚莱瘦了一些。
脸色苍白,双眼有些空洞森然的望着颜曦,“颜曦,我想跟你谈谈。”
颜曦皱眉,“晚莱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宋晚莱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吗?”
颜曦觉得这样的宋晚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