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波真人长叹一口气,“也罢,自从得了这门相术机缘,我又何曾真正为人卜算过,今日遇见你二人,也是我命中劫数,依那鲁真人今天说的,无他耳,应劫矣!”
建波真人难有的正经肃穆,在摊位上焚起三支清香,香烟竟然盘旋不散,又从怀中摸出三枚古朴铜钱,洒在香炉前,铜钱滴溜溜的转着,叶白灵抓着付嵩的手也渐渐紧了起来。随着最后一枚铜钱打了个旋儿,应声而倒,老道噗的喷出一口心头血。
“大师!”叶白灵就要去扶,老道摆手止住了她,“无碍的,你二人命格举世无双,老道我家中还有晚辈,想再多活两年,不可露此天机。至于你二人姻缘……”
“如何啊,大师!你倒是快说啊!”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叶白灵呆立当场,喃喃道:“大师,你是说我们会关山远隔?”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自古我相门中人,谁又真能铁口断世间因缘,你二人若真的情比金坚,便是天意也阻不了你们,何必在卦中求心安?”
“这是一枚清心丹,我师门留下为数不多的灵丹,道友,你且服下,可调理生机,疏通血脉。”付嵩取出一枚青色丹药,药香扑鼻,不似凡品。
“罢了,老道这相术今天到你二人这为止,也算得缘分一场,就此别过!”
两人目送老道士蹒跚而去,消失在夜色里。叶白灵转过身紧紧握住付嵩双手。
“黑狗,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女孩的使劲的看着心上人,眼中已有莹光流动。
“当然不会,傻姑娘,没听他说么,你我若真的情比金坚,就是天意也阻不了我们!”
“嗯!就是,我们肯定不会分开的!”叶白灵把辫子一甩,年轻人的爱情怎么会轻易被打击呢,拉住付嵩的手,又钻进了人群里,七拐八弯的,他们从后门进了一家酒楼,溜进了预先留好的包厢里,毕竟都是要紧人物,能避嫌最好。包厢在二楼朝大门的最佳位置,可以俯视大堂中十多桌修士,叶白灵是个好奇的性子,早就留好了这个位置准备听听八卦,美其名曰为要事局打探各方消息,明目张胆的假公济私啊。
透过竹帘,可以看到北角里坐着几个粗豪的修士,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一个汉子喷着酒气:“他娘咧,蓬莱岛的女娃儿看起来娇滴滴的,手底哈是真狠,我地胸口啊,现在还在疼哩!”
付嵩对这人有点印象,他上场没多久就被蓬莱岛宋慧慧一箭射中心口,若非穿着要事局发的链甲,蓬莱岛修士又留有余力,他现在哪还能坐这喝酒。这次法会里有两名使弓箭的修士,又都是宗门弟子,为保安全,要事局给他们的对手都会发上一件密制的链甲,以防不测。
旁边的修士笑道,“你怕不是胸口疼,是心碎了吧!”众人一阵哄笑。
“要我说啊,要事局搞不好要包揽前三名啊!”又有一人喝了一大口酒,“你看大家飞天遁地的打得热闹吧,都没有要事局那几个煞星凶猛啊,那个熊一样的巨汉也就算了,他那个撼地锤,多重来着?一百八十斤吧,那么几下就把人一把长剑给砸烂了。你再看那个宋磊,本来和和气气一个人,我滴乖乖,那一上擂台,黑脸煞星不是吹的啊,还是个雷法的修士,湖心阁那哥们也是倒了血霉,怎么就撞上他了,还有那个付嵩,那是人么,那简直就是个灵兽,在座的哥儿几个谁让那个光头炼体的狠人近了身不得认输?他倒是好,把自己当兵器生锤啊,直接给人锤跑了,往上数个几千年,你们听说这样的修士没?桂凌就不说了,人家是剑仙钟沛的亲传弟子,今天上去也就热热身。”
“非也非也,”另外一桌人意见不同,“宗门弟子也不是不可战胜,你看归元寺的战火和尚猛不猛,还不是让那个游贾请神拍在地上,我们九州传承无数,精妙法术天才修士不是只有宗门里才有的。”这番言论引得众人附和,最后登场的游贾一记请神术惊艳全场,请来的还不是什么山神土地,那是有名有姓,神仙果位的镇宅圣君钟正南,这要过年的光景,多少人家大门上不就贴着钟馗法相。
“这个游贾跟你一样,也拒绝了我们的招揽,神秘的很哦,你要是跟他对上,可得小心!”听到下面人议论,叶白灵已经在心里打小算盘了,深怕心上人托大。
“确实是个棘手的对手,不过我还是有信心能胜他的,放心吧,再说这不是预赛么,跟我分在一个组的宗门弟子是九仙山广成仙宗的方嵬,要碰也是先碰到他。”付嵩压箱底的手段还是有的,这次法会上肯定不能动用北斗之力,实在不行,大不了取出混元锤,一力降十会,锤翻全场。
“那你也要当心哦,广成仙宗是广成子真传,能派下山游历的肯定不是庸手,据说诛仙剑就在历代宗主手里呢。”
“我比较关心我明天的这个对手诶,在那坐着呢!”付嵩扬了扬下巴,眼神大堂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人。
“啊,哪儿呢哪儿呢,我刚都没看到他。”叶白灵顺着望过去。东北角坐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