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
一连串狂乱沉重的马蹄声,响彻天地,紧随而来的,是一连串高昂的喊杀声,在配合本就冷冽刺骨的煞气,一时之间,整个密林之中,犹如寒风刺骨一般。
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一黑一白,两股洪流,于密林草地中径直穿梭而过,践踏起草嫩无数,汁液迸溅,奔远处而去。
一连串剧烈的地面震动,翻腾的马蹄旋起无数的泥泞。
厮杀声、战马奔腾声响蔓延而来,这两只打着高字旗帜的精锐骑兵,从另一个方向,插入逃窜的匈奴散骑兵,横扫合围。
“杀,刺!”
这些交叉绕行,发动冲锋的骑兵,只是轻轻一顿,如林般的骑兵枪便刺穿了前面狼狈逃窜的匈奴骑兵的单薄阵列。
在这个时候,坠马倒地就等于死亡,别无意外!
先不论当战马高速疾驰的状态下坠马会给骑士造成怎样的重击,即便是侥幸落地的骑士并没有受任何伤,等待他们的也将是后续陆陆续续的马蹄。
有他们队友的,也有敌人的,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为他们停马,冲锋的战马群,会轻松的碾碎他们。
有倒霉鬼更是连脑袋都踢烂在胸腔里,死状之惨令人直欲做呕,野兽般的嚎叫声中,一时之间,脑浆,断臂残肢漫天飞舞,一时间如同人间地狱。
不过,这个时候,无论是匈奴人,还并州狼骑亦或者白马义从们,都不会理会这个,一个个都扬长而去。
大量的骑兵奔驰而过,在密林里面,席卷的风尘暴,更象是被暴风雨扫过一般,一片狼籍,大群倒毙的匈奴士兵,甚至零星的汉骑,被无数的马蹄所践踏,皆化为了一摊血肉烂泥,一时之间,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找不到。
密林中的枝桠,被骑兵冲锋带起的风刮的微微的颤抖摇摆个不停,战马轰鸣逐渐变大,十骑,百骑,千骑...战马冲锋,带着一阵轰隆隆震天动地的波动,无数骑兵,冲过垂下枝桠的密林,继续快马扬鞭,加速朝前面奔驰追赶。
喧闹的声响,如同蝗虫入侵了似的,迅速的顺延着密林,朝着林间,猛然蔓延。
噼里啪啦,一连串密集的兵器交击,人影瞳瞳中,大量的身披白甲黑甲,根茎分明的骑兵,还正在自远处,匆忙的,往这边奔行。
“突刺!”
这些精锐骑兵制式装备包括一套精良的半身鱼鳞甲,应是属于胸甲的一种,马侧挂着一杆骑枪,象是一端开了叉的三叉戟,入手十分之沉重,杀伤力也同样锋芒毕露。
尤其是随着位于前锋的骑兵阵列越来越整齐,斜指向天的骑兵枪越来越密集,几乎所有的精骑都倾巢而出,尾随着冲阵铁骑的后面,缓缓加速。
一时间,两军阵前,只余下轰隆隆的马蹄声,后队沿着前锋冲骑开辟出来的狭窄通道,疯狂的射杀着沿途看到的一切活物。
那些林立的重枪,在疾驰的速度里,轰然撞入人堆、马堆里,如同锋利的匕首刺穿脆弱的白纸,轻松将匈奴人的阵列刺穿,一时之间,密林里面,全是人仰马翻、血肉乱飙的画面。
这世上,也许确实没有什么无敌的兵种,每一个强大的兵种,都有其功能性。
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一支战力强大的骑兵部队在某个特定时刻,或者某个特定的地点,所爆发出的强大战力将会是决定性的,而且破坏力,也是无与伦比的!
高郅同样驾驭着白鬃马如履平地,一人一马风驰电掣,高高跃起,竟然连命令也顾不得下发,就这样一勒缰绳,拨转马头,如同一团云雾似的,如风般的朝着匈奴溃军移动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不过,即便是在行进的过程中,高郅也没有掉以轻心,追杀对方的时候,已经战场经验丰富的他,留意到了些许不对劲之处。
之前,这支匈奴大军溃败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点,他们不过冲锋一轮,对方就已经混乱,溃败得太过“顺利”,如同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一般。
尤其是注意到远处黑林中,有夜鸟从丘陵上方飞过去,发出几声啼鸣的时候,高郅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一旁同样经验老道的副将,亦是注意到了情况,在高郅有意放缓马步的情况下,他倒是赶马赶了上来。
毕竟,作为精锐,在这方面的感知敏锐程度,谁都不是傻子,傻子早就坟头堆满枯草……不,连坟头都不会有早就不知道,被哪些恶狗捡走当做大餐进肚了。
副将从军时间本就不短,再加上他的能力本就不差,也已经可以适合独挡一面,至于在忠心方面,更是不必担心,副将是吕布于并州出来的老将士。
见高郅同样脸色流露异色,副将也就没有顾虑,有些皱眉的对高郅道:“将军,此处道路狭窄山川相逼,树木丛杂,我们是否应该需要提防对方埋伏?”
高郅点了点头,大军行,忌埋伏,是恒古不变的行军道理,一般情况下,大军行军应该是要以马步骑互补前行,来预防埋伏的情况。
只是他这支军队全是骑兵,有点特殊,所以应对这种密林之中存在的埋伏的时候,所需要采取的行动措施,也就要相应的改变。
“末将以为近几日夜来,我等扰敌已尽全力,如今已是疲惫之军,以疲惫之军纵横于可能有的埋伏之中,实属不智,末将斗胆以为我等当避实,击奇。”
高郅点了点头,平静道:“如何击奇。”
“末将愿领一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