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字旗?”田豫微微一愣,心思却是寻思起来。
主公的账下,记忆里面,貌似可并没有有名的高字将军,那么...难道说是袁绍账下的何人?
袁绍账下将领,闻名于幽冀之地的,首推河北四庭柱,颜良文丑,张颌高览四将。
那么...眼前的来将,会是高览吗?
田豫的目光蓦然一冷,当下警惕心强提而起。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来人!让周校尉,速速前来见某。”
不多时,穿着乌黑硬甲,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大汉昂首阔步,冲着田豫单膝跪下,朗声拜道:“末将周疃,参见将军!不知将军急召末将前来所谓何事?”
田豫先是让他起身,方才问道:“周疃,直接听命于本将的军卒,现在行营的有多少人?”
周疃低头在心中默数了一下,拱手言道:“回田将军话,我营将士现有马军三百,步卒一千五,弓弩手五百,再加上将军麾下亲兵护卫,约有近三千余众。”
“三千人吗?”田豫喃喃自语,眉头微微一蹙,视线继续抬望。
那股烟尘洋洋洒洒深邃博大地,好似风卷残云,正向着己方疾速飞奔而来。
滚滚的洪流,突然加速,侵掠如火!
大地开始战栗,天云的下面,是如潮水般涌来的黑压压的人群。
耀眼的刀枪光寒,足以冰冷每一个士卒的肌肤,战马嘶鸣,人声鼎沸,马蹄声起,疾如飞电,大地上撒起了一阵尘烟,一名白甲战将,背后骁骑狂奔,掀起烟尘未断,身后骑兵,应声而动,纵马扬鞭。
耽误不得了!
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他都得尽快做好准备。
罢了,就先做好准备,即便不是也能防范措施,有备无患。
田豫闭着眼睛琢磨,脑中飞速旋转,一个个想法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又立刻被他全盘否定。
过了好一会,终见田豫双眸猛然睁开,眼中闪出一道精明的目光。
“传令下去,除却哨兵继续立岗,确认对方身份,其余士兵调退,以长枪驻地,刺锋为前,大军后撤,盾牌手弓身屈膝盖,刀手于后,结阵以凝势!”田豫顿了顿,继续下令道。
“另外,周将军你则亲率三百马骑,侧伏于营右,伺机而动,一旦确认为敌军,与某军左右夹击,杀溃对方!”
微微晗首,配合田豫那微沉的剑眉、直刺人心的眼神,面容却古井不波,但了解他的人都能知道,在他那沉稳冷淡的外表下,却深藏不住一颗战场之心!
“诺!”周疃抱拳领命。
...
“驾!....吁!”
与此同时,高郅等人亦是在附近开始调动起来。
军马走了好一会,到了离田豫营寨仅百步之遥的地方,便见高郅一勒胯下的白鬃马,猛然抬手,高声喝道:“全军止步!”
随着高郅他的命令下达,尾随身后的骑兵,一级一级的停住了脚步,成防守阵型位列在田豫的营寨之前。
高郅匹马飞奔,来至田豫大营高声道:“守寨的士卒听着,我乃是并州麾下高郅高长恭也,此次率军亲来援助公孙将军,速速传告你家将军,还望出寨会晤!”
哨塔上的兵卒本待以为要杀身成仁了,此时一听貌似不要大战,顿时窃喜,迅速点燃了火把,来了精神的高声呼喝:“可有令牌和将旗为证?”
高郅高举手中令牌:“仔细看清楚了,休要走眼,将旗在我身后百步之处!”
那哨塔兵卒举着火把仔细查证,确认无误之后,随即转身去寨内禀报。
隐隐约约的,高郅能感察到营寨里面,似有大波动,应该是对方在调动兵马。
回头望了一眼副将,示意对方警戒,而后继续艺高人胆大的站立原地。
少时,便见寨门大开,一众身着校尉甲胄的副将们快步而出,迎于大营门口,树立两侧,做迎接状。
“来者,可是战界桥,杀麴义,破磐河的高郅高长恭将军呼?”于一行人的簇拥之中,田豫走了出来,高问一声。
如今的高郅,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不说之前的征战经历,单是此次在冀州幽州二地闹出来的动静,就已经让公孙瓒和袁绍双方记住了他。
此时公孙瓒又正是处于劣势,能够有一名将带着骑兵来助,可谓雪中送炭,田豫又岂会冷落于高郅,所以当是带人前来迎接。
高郅也不矫情,让副将整顿兵马,自己则是和田豫先行进寨。
一边走,田豫一边和高郅谈论当时的战局,高郅也一边听,一边左右观察。
在营寨门口的旁边整整布置将近六十个守卫士卒,分为两岗,轮番守歇,并严禁外人接近,端的是滴水不漏,水泄不通。
高郅微微点头,一边继续前行,不多时,心思缜密的他,从田豫的话语中,再结合自己的讯息,也大致的推断出来了一些关于公孙瓒的信息。
此时的公孙瓒,已经很难有人能劝说得进去了。
不过想想也是,不论是古达还是现代,人人都愿意挑顺心的听,公孙瓒也是人,特别他还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
先不说损失惨重的他,对于袁绍的痛恨,单是损兵折将的郁闷就足以让他心情不爽。
这个时候,手下人还一个个张口一个“要忍”,闭口一个“要忍”,试问公孙瓒如何能忍?
不郁闷死了才怪。
所以说,语言是一门艺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