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厮杀之中的高郅,一眼就看到自己麾下的一名狼骑什长正与袁将交手,但却明显不是对方对手,几个照面,已被逼的情势危急。
当什长奋不顾身地纵身跃起挺枪刺向袁将时,高郅暗叫一声不好。
以袁将的武艺一定可以轻松躲过这一枪!
那什长危矣!
高郅顿时一策战马,飞速向前冲去。
果然!那袁将躲过了什长搏命的一枪,手中长枪自上而下直刺空门大开的什长。
情急之下,高郅煞气凝聚,长枪向前凌空一刺,隔着数十余丈,一股满含愤怒的凌厉杀气,如怒涛般直卷袁将而去。
那袁将感觉到一股不可阻挡的杀气疾速袭来,顿时便顾不得杀狼骑什长,急忙挥动手中长枪挡住那股杀气。
“镗”袁将闷哼一声,虽奋力抵挡,仍被迫得连人带马不住后退,直至第七步才稳住身形,心中一阵气血翻腾。
厉害!是谁?
被高郅煞气震慑的袁将,猛勒战马,一连退出数米,这才微微放松下来,只觉前胸后背皆已湿透。
“你是何人?速速让开!”望着眼前的高郅,袁将神态犹豫,显然并无决战之心。
此时虽然说话硬气,也只是因为形势所迫而已。
“呵呵。”高郅没有理会,他一催白鬃马,马儿希律律打着鼻响,快速上前。
两匹马儿蹄下生风,转瞬就到跟前,眼看再一个马身距离就要撞上,仿佛想到了什么,两人忽然双双勒马而停。
高郅横枪立马,喝道:“我乃高郅高长恭是也,袁将敢来一战!”
那袁将咬咬牙,也是瞪眼道:“高郅小儿,识得某家李武手中的长枪否?”
决斗者在两军阵前相互报上名号,也是自古相传的规矩之一。两人如此也算互报了家门。随后,双双后退十来步。
两匹马儿再次发力狂奔。
李武的长枪横削,已是照着高郅的脑袋狠狠扫下。
高郅也是奋起勇力,抡起手中长枪,置于身前招架。
回枪一格,两人的枪杆撞击,发出“碰”地一声闷响。
李武只感觉虎口一麻,手里的长枪居然被弹了回来。
砰得一声巨响。两骑交错而过。
高郅利用枪身抖动,顿时卸去大半力,一番交手下来,气定神闲。
而那李武却是受得反震之力较重,震得他虎口微微发麻,气血上涌,一下把脸涨得通红。
他暗咬钢牙,调转马头,又向高郅驰去,这个时候,高郅也是迎他而上。
两人再行交手数合,李武心中已是大惧。
眼前之人,也不如何使力,偏偏每一枪都出在自己老力已尽、新力未声之际,端得是令他感到手忙脚乱、变扭无比。
再斗十余合,李武已全无招架之力。
他既知不敌,渐生出退败之心。他虚晃一枪,拍马便往回走。
“某来助你!”正待这时,又是一员袁将杀来。
“喝!”那来将似乎颇有战场经验,一上来就处于全力抢攻之际,其招式凶猛凌厉,每一击均是势大力沉。
高郅稳坐在马背上四平八稳,谨守门户,手中枪犹如铁索横江,舞得密不透风。
无论他如何势如雷霆,高郅却有对应招数,令对手的招式如雨落江河,泼天劲道消弭于无形,虽然处于守势,却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趁着老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高郅瞅准空档飞快刺出几枪,着实让袁将手忙脚乱一番。
如是几次招式反击下来,袁将身上已经添了数道不深不浅的创口。
虽不至于要了他的老命,可如此十来回合下来,他已是气力渐消,防多于攻了。
双方不过战到十来合,那袁将便已是险象环生,只能勉强支撑而已。
高郅寻见一个破绽,正要举枪前刺,忽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
心生警惕的他,在马背上果断使了一个铁板桥功夫,匆匆躲过袭击。随后拨马往外驰了两步,向身后望去。
又是二骑将杀来。
“哼!”高郅丝毫不惧,手中长枪一抖,枪化叠影,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胯下的白鬃马也是被激发血性,它龇着牙齿,鼻中喷气,只拿一颗硕大的脑袋去顶对面几匹马儿。
它是马中上种,对面几匹马儿吃挂不住,只得不住后撤,一时竟然慢慢向北撤出十来步。
高郅他纯以枪技,以一敌四,竟然丝毫不怯战,越战越勇,十数合后竟然隐隐又占据了上风。
见对手和自己能够打得有来有往,高郅索性也不急着爆发,艺高人胆大的他,此时,反倒是将平生所学融会贯通。
经过这来来回回的打斗,他对自身的枪术,又有了新的领悟。
他觑了个空子,急急向一名袁将刺出一枪,那名袁将忙抽刀格挡。
不料这只是个虚招,高郅猿臂一拨,长枪在腰间一转,枪尖已然换了方向。
他右手在枪托处一推,那八面枪就像活了了一般,直直钻向袁将喉咙。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此时一员骑将正举着手中宽背大刀,欲要掩护李武,不料兔起鹘落间,形式陡变,自己已从掩护一方变成被攻击一方,仓促间变招已无可能,他只能本能侧身闪避。
但这枪高郅以有心算无意,只见枪尖泛着一点寒光,犹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那名袁将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枪捅入自己的喉咙,而后又飞速拔出,眼前鲜血如暴雨般喷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