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股含着水气的山风吹过,副将拍了拍胯下的坐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的身后,是两百名整装待发的骑兵。
尽管经历了两场大战,士兵们的体力消耗极大,但这支经过厮杀战斗、精心训练的并州狼骑,仍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
一骑斥候从后飞奔而来,向副将汇报道:“将军,斥候来报,匈奴所率的先锋军已经为高将军击溃,武安,无恙。”
副将“晤”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果然,高将军的实力,当真强悍无匹,即便是与温侯相比,恐怕也有得一拼了啊!
还有公达先生...
当真是算无遗策的智者啊!
副将心中,开始对接下来的行动,更多了几分心安和信心。
勒了勒马缰,副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高声道:“照目前的速度,天亮之前,就可以抵达内黄,传令下去,命全军加快行军。”
之前的袭击匈奴粮草囤积的成功,使得副将对于荀攸的计谋有了很大的期许与信任,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俨然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诺!”
疲惫的骑士们打起精神,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
也就是说,如今的那上万大军粮草军需,全靠内黄县的屯粮补给。
其实从武安出发,到内黄,并非只有崎岖的山路,同样也有宽敞的大道。
可副将他偏偏捡了难行的山路,为的就是瞒过了匈奴军的斥候,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内黄。
他的目的很简单火烧内黄!
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刀,缓缓扬起,向着山下奋然划出。
“轰!”
两百铁骑,隆然而动,沿着斜坡俯冲而下,向着几里外的内黄疾冲而去。
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几百里的奔波,这已经是人与马体力的极限。
可是这里的每一个士兵的脸上,却依然坚毅如铁,毫无退缩。
须臾间,滚滚铁流汹汹而至,身先士卒的副将,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暴啸如雷。
“杀!”
“杀!”
震天的杀声再起,隆隆的铁蹄震撼着大地,那汹汹的杀势,令天地为之变色。
内黄本就处于并州腹地,原本处于最安全的地带,故而平素并无大军驻守,此时留守的不过是一名匈奴偏将,所率的八百多步军而已。
面对着突如其来,如神兵天降般的袭卷而来的骑兵,这数百名正悠闲着,在卸甲享受着晚饭的匈奴守军,瞬间就吓得魂飞胆散。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汹涌而至的骑兵是从何而来。
困惑导致惊异,惊异导致恐惧。
尤其是当他们看清那书着“汉”字的敌旗时,意志陡然间变便被击碎,整个内黄县,很快变得一片混乱。
汉军,杀来了?
“速去报告将军!”
当先一名匈奴士兵,扯着嗓子尖叫道。
...
“什么情况!”
匆匆赶到的匈奴偏将,衣冠不整的握刀赶来。
顺着众人的手指望去,目之所极,茫茫的尘雾,已在百步之外,飞尘之中,果然有着黑森森的骑兵,正在狂奔而来。
“怎么可能,前段时间,不是刚刚才说汉人的军队,已经被他们缠住了么,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难道这些人,长了翅膀不成?”
驻守于内黄的匈奴偏将大为惊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恐之下,急是喝令关闭内黄的县门,准备迎敌。
可惜,如今已是为时已晚。
副将的奇袭太过突然,这些匈奴士兵的防守又如此松懈,他的命令刚刚传下时,副将率领的骑兵已扑卷而至。
一声暴喝,当先的副将刀锋扫过,将正在关闭县门的几名敌卒斩倒在地,一人一骑,如闪电般冲入了内黄。
在他的身后的两百铁骑,如虎入羊圈,呐喊着一涌而入。
“轰!”
杀入内黄县城中的汉家将士,横冲直撞,肆意的砍杀着那些乱成一团的匈奴士兵。
遭受突袭的匈奴守军们,则在稍作抵抗之后,就陷入了全面的崩溃,丢盔弃甲的望县城外逃去。
“不许逃,给本将顶住,谁敢逃军法处置!”
匈奴偏将纵马来回奔驰,试图镇压住败溃之势,但亡命的士卒却根本无视他的警告,只顾抱头鼠窜。
“大好功劳!”
目光炯炯,副将舞刀砍翻一名敌人,鹰目一扫,发现乱军中有一名敌骑在大吼大叫,料想便是匈奴人驻扎于内黄县的将领。
眼眸充血,杀气滚滚,副将猛一夹马腹,望着那名匈奴偏将方向,便如电射去。
受到敌方战将的人头刺激,副将手中大刀,抬臂挥舞。
长刀过处,如摧枯拉朽般斩开那些阻路之徒,一人一骑,直奔匈奴偏将而去。
那匈奴偏将堪堪回头,便眼见一员汉人的敌将向着自己撞来,避之不及,眼见刀锋当头劈至,只得举枪相挡。
“死!”
暴喝声中,副将手中的钢刀,挟着排山倒海般的狂力,呼啸而下。
锵!
“啊~~”
一声金属激鸣,一声惨叫。
匈奴偏将那诺大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跌下,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坠落于地。
“噗嗤!”爬在地上挣扎的匈奴偏将,满脸喷血,几乎筋骨欲碎。
他还企图说些什么,可副将已经不给他机会,刀锋划下,鲜血淋漓!
“将军!”一名并州狼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