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休要分神,高郅你伤势未愈,便随于我伴,由我照拂一二...杀!”
当高郅发力伸手,凭借本能用长枪将他前方的一名乌桓骑兵戳落下马,耳畔又一次传来熟悉的温和声。 x 23 u
侧头顾盼,但见后方,赵云一身白色甲胄,手持亮银枪,腰胯白色健马,护卫在高郅身旁,替他挡下攻来的枪矛、箭矢。
又是赵云救了我吗?
此时的高郅,心中一暖,不由暗道幸运。
虽然已没有当时直面杀机的灵魂出窍的感觉,但是,身上的冷汗还是顺着竖起的汗毛毛孔渗了出来。
说句惭愧的话,这已经不知道是高郅他第几次出汗了,手心里的汗,又一次把枪身都涂上了一层,冰凉滑腻。
“我自慎得。”高郅点了点头,心中高度警惕起来。
毕竟,刚刚可是差一点,他就死了!
“嗯......破!”赵云瞥了一眼,见高郅跟了上来,点了点头,一声怒喝,向前杀去。
浑身蓝色气焰似水流溢,密布全身,手中长枪如龙蛇翻滚,横扫而出,带着呼啸风声,蕴含万钧雷霆。
一人一骑...咳,两人两骑,径直杀出,如水入大海一般,融入大潮。
“死啊啊啊!”
“杀!!!”
数以万计的大战场中,两个人的身影,自然不会太过显眼,很快,便消去踪迹。
只是偶尔会于大浪中,溅起点点涟漪。
一黑一白,乌桓骑兵与白马义从构造了整个战场的大背景。
二者皆为世仇,只厮杀了一阵子,便杀红了眼,双方士卒互不相让,在这并不算太过宽阔的地方,僵持了起来。
一时之间人喊马嘶。
战马的悲鸣,士卒的呐喊,伤者的哀嚎,隆隆的战鼓,悠扬的号角,激烈的金铁交鸣声...
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混织成了一副血肉横飞的画面。
众所周知,游牧民族的强大,其实更多的乃是在体现在战马的强壮、骑术的熟稔身上。
而大汉的战马,主要产地为幽州、并州、益州以及进口西域,马源的不同,造成了战力上的不同。
幽州马又称乌桓马。
这种马属于中体型马种,产地在幽州、并州一带,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采用的这种马。
西域马,又名匈奴马。
该马属于大型马,原产地在西域的大宛、夏月一带,也就是今天阿拉伯马的祖先。
汉武帝后,由西域引进该马种,普遍产地在凉州一带,所谓“西凉铁骑”,用的就是这种马。
而益州马,也就是所谓的南马。
这种马生活在汉朝疆域的南方,在荆州、益州巴郡等地都有分布。
只是这种马的身材矮小,不适合作为战马使用,但吃苦耐劳,很适合作为后勤的驮马使用。
在益州的一支的后裔,就是今天有名的“滇马”,也就是俗知的矮脚马。
之所以南方骑战永远比不上北方骑战,战术是一方面,战马的差距,同样非常关键。
当矮脚马遇到高头大马,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南船北马,大势所趋。
不过,对于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来说,倒并不会遇到上述情况。
因为在战马质量上他们能娉美,武器上不逊色,战斗意识是也是旗鼓相当!
是以当他们相遇的时候,二者之间拼的便是气势、胆量、血性和不怕死!
对于陷入重重包围中的军队来说,血性,自是不缺。
在公孙瓒身先士卒的情况下,这批白马义从于侧翼抵住了两千乌桓骑兵的冲锋,而且越战越勇,在已有数百伤亡的情况下,赫然打得乌桓骑兵节节败退。
同样的,于白色洪流中,分出了一只不过五百的分军,于后方构造了一道防线,用于抵御后方包拢而来的乌桓士卒。
防线不长,也就是两百丈不到,但是,就是这道仅仅两百丈的防线,至军乌桓步卒冲锋以来,却是不曾后退一步!
难以想象,在大战之中,竟会集现这种现象:数千步卒竟试图绕开这道防线,转而攻向内腹的公孙瓒前军。
能想象么?那里,仅仅不过只有五百白马义从啊!
还是非处于冲锋状态下的骑兵!
就算进攻的士卒,非是乌桓精锐,依旧不可思议。
公孙瓒仍在不停地挥枪,每杀一人便大喝一声...至此,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沙哑,但是比起自己,他更担忧麾下将士。
此时此刻,双方已然陷入肉搏血战。
到了这时,无论什么阴谋诡计,都已无用,唯有一刀一枪拼杀,相比于屡战,自古以来,将领更不想遇到的便是恶战、死战!
拼至一兵一卒,至死方休,待得此战之后,恐怕此地当真要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世间战事之最恶,莫过于此。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色浪流,开始在黑色“潮水”的冲刷下,渐渐缩水。
防线,似乎越来短了些,……是错觉么?还是说……
白马义从正在大量减员?!
确实,要用两千余人抵住来自四面八方的近万马步的冲击,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
白马义从做到了。
但是同时,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这些相当于普通士卒可以以一敌十的白马义从,在大量减员,其中,大多是被敌军箭矢射中要害而死的!
乌桓骑兵,实力到底不弱,兼之人数占优,初时白马义从可以拼一时血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