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这才从长安城出来,屁股都还没坐稳,又来一案子,这频率也太高了点,当初在西域最忙的时候也不过三四个月有一桩,可自打到了大唐,案子一个接一个呀。x23u
“二位走好,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她冲着被赶下车的两人挥挥手,便催着叶云深赶紧往住处去,再晚这坊门就关了,她可不想露宿街头。
李淙站在街头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一脸沮丧的问杨义德道,“杨兄,你说怎么办?这事儿一点头绪都没有。”
杨义德倒是没那么丧气,他拍了拍李淙的肩膀道,“刚才安娘子不是问了那人的情况吗?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过既然是我们大理寺接了手,也不能只靠着人家一个女子。”
李淙一想也是,虽然他没回答阿月,但只要她问,肯定还有戏,“我知道了,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杨兄还是先随我回去再说,明日我带你去裴府尹那里将案卷调出来。”
“如此也好。”杨义德没有推辞,他义父在洛阳也有宅子,但他其实并不想住进去,会添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索性跟着李淙走。
李淙握着手里的灯笼跟杨义德并排走在街上,他们还得顺着来时路过去,但一想到刚才在北市外听到的女人哭声,他那心里就不踏实。
“刚才你真的听到有人哭?”杨义德见他神情紧张,本想着岔开话题,谁知道话音才落下,突然听见身后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这一下不仅吓到了正欲回答的李淙,也把杨义德吓了一跳。
他是个习武之人,等闲有人靠近不可能没有察觉,可这个脚步声却突然之间响起,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谁!?”杨义德不信这世上有鬼,转头就朝身后喝到,但转头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现,整条大街前前后后就他们两个大活人。
李淙本就如惊弓之鸟,眼下这情况更是诡异之极,他一张脸早就白了,手脚都有些哆嗦起来,“怎么回事?刚才,刚才跟着我们的人呢?”
“不知道,来人肯定武功不弱,竟然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跟着我们。”杨义德心想,东都之中藏龙卧虎之人也不少,这般身法轻功远在他之上啊。
正想着,李淙突然惊叫一声,“谁!?”他的声音在长街上回荡,可长街上仍旧空无一人,不过比杨义德好一点的是,他这一声谁问出之后,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回应。
这一下可把李淙给吓坏了,他嗷唠一嗓子躲到杨义德身边,带着一副哭腔说道,“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不安全。”他是认真的,老吴的尸体也就算了,好歹他知道那是死人,可眼下这情况实在接受不了。
杨义德心里也没底,他纵使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现在这情况实在无法解释,就算人的武功再高,也绝对不是没有边界的,这,这情况太诡异了。
“走!”他拉着李淙往前快速跑起来,身后的哭声断断续续,偶尔有几下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像是有人踮着脚在地上快速移动,但当他们回头去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李淙已经忍不住一路哀嚎着往前跑,过了北市迎面碰上一队巡夜的,两人这下心里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些人一看到他们突然大叫一声,丢了手里的东西就往回跑,像是看见了十分可怕的东西。
这下李淙和杨义德更不淡定了,脚下一个劲儿的往前,生怕身后的东西追了上来。
长街之上,一队巡夜的卫士和两个大理寺官差齐齐朝前狂奔,可在他们身后却空无一物,这等奇怪诡异之事第二日一早便在坊间传了开来,都说是走夜路遇见了鬼了。
安长月听说此事的时候正坐在桌上吃着夕食,听闻昨夜走后竟发生这等诡异之事,不由兴奋的拉着叶云深就要去找李淙问问清楚。
叶云深正郁闷呢,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急匆匆赶来东都要拿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把短剑,且还是在西域早就没啥兴趣了的那把,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没心情,阿娘千里迢迢叫人把这东西带给我干什么?又不能抵债,纤姨也不会收这个呀。”他记得幼时纤姨见到这般短剑就一脸抗拒,说这东西乃是凶物,不适合活人佩戴...
安长月撇撇嘴说道,“这东西起码能让你不用天天在溶月楼里当杂工,你就知足吧。”她就不明白了,阿娘这么明显的意思,兄长怎么就看不明白。
鱼肠剑乃是勇绝之剑,阿娘是要兄长有武者之勇,又兼具捍卫叶家基业之绝,明显是承认了他少主人的身份,不说别的,东都和长安城内的叶家产业他肯定是有取用权的。
“什么意思?就凭这个?”叶云深一脸不相信,安长月翻了个白眼,拽着人就走,“阿娘的意思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鱼肠剑都给你了,你还想咋样?”
两人还没走出门,迎面撞上一人,定睛一看,不是被人,就是昨夜被传遇见鬼的李淙,他眼圈黑黑的,脸色十分憔悴,胡子拉碴的就跑了出来。
“阿月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这件事我真的不行,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河南尹一定不会拒绝。”李淙见面就开始哭,一个大男人抓着门框哭的这么凄惨,没一会儿就引来一堆人观看,指指点点的好不热闹。
安长月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叶云深眼疾手快,趁着自家妹妹还没发火前赶紧把李淙往门内一拽,顺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这才问李淙发生了什么。
他一大早就跟着伙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