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是很深,缝两针的话会愈合得快一些。”医生帮凛凛止血后说道,“是被花盆的碎片割伤的吧?那最好再打一针破伤风针……远山小姐对破伤风抗毒素过敏吗?”
凛凛摇头:“应该没问题,我以前也打过。”
“以防万一,还是再做一次皮试吧。”医生说着,拔开了水笔的笔帽。
“请问伤口愈合后会留疤吗?”祈织忧心忡忡地问道。
医生正在病历上写字,头也不抬便说道:“只是伤了表皮层,一般不会留疤。当然,这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保证。”
“是吗……”这样的回答完全无法令祈织安心,他朝凛凛投来忧虑的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
凛凛若有所感地浑身一寒、立刻向祈织竖起一只手掌:“祈织哥,什么都不用说了,不是你的错!”
“我会对你负责的。”祈织并没有因为凛凛的话而改变心意,他异常坚定地直视着凛凛的双眼。
“!!!”凛凛有种五雷轰顶的惊悚感,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猛,“谢谢你的好意,可我真的~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如果你破相了,我……”祈织眉头紧皱、仿佛已经想象到凛凛脸上留疤继而嫁不出去的未来。
凛凛冷汗直流、紧张地劝道:“……医生不是说一般不会留疤么?就算留疤了,现在的整容技术那么高明,两公分的疤痕完全不用担心啦!”
天知道祈织大人要怎么对她负责,万一他觉得带她一起去殉情也是一种负责的方式……凛凛顿时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
“……”祈织疑惑地回望着凛凛,不晓得她为什么要那么激动,接着凛凛就因为话太多遭报应了——
“嘶——!!”伤口被牵动了的凛凛可怜兮兮地转向医生,“请……请尽快帮我缝合……”
祈织&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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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处理好伤口又打完破伤风针,刚走出诊疗室,就听见有个人一边喊着“远山!你在哪——?”、一边在走廊上奔跑,一路上撞翻了好几个护士和病患。
“前面那位先生!医院的走廊上禁止奔跑!”其中一个被撞翻的年轻护士扶正别在头上的护士帽,有些恼火地高声喝止道。
“哈啊——?!”那个梳着飞机头的人、凶神恶煞地回头瞪向对方,大有一副“你敢再啰嗦一句我就干掉你!”的意思。
小护士吓得马上噤若寒蝉:“……”
被人如此扰民地找寻着的凛凛、头痛地扶额:“……相原桑,我在这。”
“远山?”终于找到凛凛的相原、瞬间将啰嗦的小护士抛之脑后,风风火火地朝凛凛跑去、却被刚才那个只会发傻的小白脸挡住。
相原被迫刹住脚步、有些暴躁:“你谁啊?”
“请问你找我家妹妹有什么事?”相比起相原,祈织显得格外淡定,他丝毫没有被相原一米八六的个子所震慑,反而挺胸向前迈了一步、将凛凛和他眼中十分可疑的飞机头隔得更开。
“老子先问你问题的!”相原不耐烦地用手指戳在祈织的胸口上,“远山家只有一个独生女,你这家伙是打哪来的哥哥?”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动手动脚。”祈织面无表情地排开相原的手。
相原立时横眉倒竖:“喂——……”
“相原桑!”
凛凛急切中带着一丝祈求的声音令相原正要上头的怒意稍微冷却了一点,他重重“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去理会祈织。
凛凛趁机拉住了祈织的衣摆,低低在他耳边说道:“祈织哥,不要紧的……相原桑是……我的朋友。”
祈织诧异地扭头看向她,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跟他……?”那个一看就是混混的飞机头是朋友?
凛凛忙不迭地点头,以免祈织又说出什么激怒相原的话,她眼角的余光又瞟到另一边的相原、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
凛凛身形一动、绕开祈织,闪过去压下相原的手、打断他想要在医院走廊点烟的动作,然后指了一下走廊尽头的露台:“相原桑,我们去那边说话吧?”
“……”祈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凛凛和相原相触的两只手上,无法解释自己此刻内心的烦闷。
“噢。”粗线条的相原自然一无所有觉,他收起香烟和打火机、率先往露台走去。
祈织也想跟过去,凛凛却站在走廊中央拦住了他:“能让我和相原桑单独说几句话吗?”
“凛凛桑?”陌生的烦闷正在扩大,同时他有种被排除在外的焦躁感,“你确定那个人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凛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论危险性的话、公子你的等级可比相原要高得多,你居然好意思歧视只有外表凶残的相原?
“祈织哥不放心的话,就在这里等我们吧?”凛凛说着、转身追上相原,当着祈织的面将露台和走廊中间的那道玻璃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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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一步的相原已经点燃了香烟,站在两平方米见宽的露台上默默地抽着,听到玻璃门被合上的声音,他偏头一瞥却只见凛凛一人:“哟,那条忠犬呢?”
“相原桑,不要开我玩笑了。”凛凛无奈地撇了撇嘴。
“呀咧呀咧,难不成真是你哥哥?”相原促狭地朝凛凛咧了下嘴,“想不到远山医生还有这等保密的功夫呀。”
“……他是我继母的儿子。”凛凛走过去倚在栏杆上,与相原并肩而立。
相原点了点自己的右脸,向凛凛问道:“没破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