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是明睁大了眼睛,似有怒意之发:"天时不可妄自揣测,况且窥探天机乃是禁术,你且受罚吧。"
林知返待在藏书室里边抄写崔是明罚的五百遍清帝戒律,边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就窥探了天机,这只是凭借自己的思路得道的答案,要是天机真能这么好窥探,呵呵呵那以后要看一下崔是明什么时候去见如来。
深夜已至,崔是明有言,不抄完不准离开。微风吹起脸上的发丝,温柔以待,林知返打个盹,欲趴桌上睡觉,忽然微风刮起凄凉的黑风穿过半掩的窗帘以戳戳逼人之势扑上全身,林知返一个寒颤,睡意全无。摇曳的烛火随风摆动,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哭啼,烛火至灭。婴儿哭啼声声慢声声逼近,黑暗的藏书室里露出婴孩两只棕色怒瞪的眼睛。林知返本就胆小,仅剩的一点英勇之心也早已黯然销魂,恐惧伴随着意志慢慢后退到门口,婴孩仿佛是报仇雪恨的冥灵,步步紧逼,步步跟进。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就在林知返准备冲出门口时,听到门口有细沙搓地的脚步声,前后夹击这招用的真是恰到好处,林知返的心噗通的跳到了嗓子眼上,还能如何,等待死亡吧。也许明天崔是明看到他躺在地上的尸体会感到愧疚。只要能激起他的善心,往后不再惩罚他人,也算是为清帝同门做贡献了。林知返心一横,眼一闭,准备英勇就义,此时门嘎吱一声响了。
江源提着灯笼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小返,你是站在这里睡着了吗?"林知返一听故人音啊,睁开眼睛果然心脏又复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醒过神来一把把江源抱住了,然后慢慢的小涕起来。道清原尾,才知道那是只误闯了藏书室的猫咪。
江源倒是把今天崔是明和陆战的行为又解说了一遍,"陆战爱穿鼠皮鞋子,鼠毛虽柔软温暖但有鼠毒,日日如此脚上变会感染鼠毒,奇臭无比,又奇痒难耐,才趁着崔是明大醉故意放肆。崔是明实是醉酒,但尚存意志,教书是执念,堂上哄乱,便会管教,陆战第一时间看到与酒力抗衡快要取胜的崔是明,便立刻规矩的坐下,崔是明睁开眼正好看到你课堂之上,站离座位,似要起哄。他肯定会拿你开刀,一血他今日之"耻"。至于说你今日窥探天机,却是有那么一点。不可妄言,不可妄下定论是戒律的其中一条。虽然你所说是无害,也有几分道理,但这违背了戒律自然要受罚喽。"林知返也看破了江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件事之后,林知返就对藏书室心生敬畏,害怕猫咪,特别是与猫对视,两只圆圆的眼睛就像程亮的灯笼,黑暗里给人一种特别的回忆。崔是明彻底酒醒后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了,只是每逢回答问题林知返就会想到月黑风高的晚上,两只灯笼渐渐逼近,心脏承受不了的恐惧和无力支配的身体。
那熊熊烈火将林知返整个人圈没,身体如葬身火海一般撕裂的灼烧着林知返的每一个部位,在将要灰飞烟灭之时又仿佛身居在寒冬冰雪的天地,身上丝毫不挂,只有漫天的飞雪,刺骨的烈风,在将要被侵蚀完后,又转念一变到了火海,林知返表现出一贯的头痛,在别人看来这似乎是紧张到说不出来话,只不过太好笑罢了。忽然火海外面包围着冰山,火与冰激烈的斗争,两者互相上下,互相消磨,火海慢慢变成火焰再慢慢变成火苗最后熄灭,冰山慢慢变成冰块再慢慢变成冰雹然后化成水消失。头痛减轻,林知返睁开眼睛看见江源正在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