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阳目光无意识地在楼顶扫视，突然落在楼顶竖着的那一扎扎的金属杆上。
这好像是建楼时用来做事的金属杆，螺纹钢，比他人还高一点，酒杯粗细，扎成合抱的一捆，立在墙边，放的时间太久，大多都结了层褐黄的锈斑，至少几百根。
他把对讲凑到嘴边：“你们先等下。”
他大步走到这捆螺纹钢边，用力扯出一根钢条。
在手里掂了掂，估计有二三十斤，蛮顺手的。
他拿着钢条走到楼边，举在肩膀边试了两下手感，吐气开声，掷矛一样用力冲那机关炮扔出去。
“砰！”
大楼对面那栋矮楼，楼层中间炸开一团巨大的烟尘，就好像被一发炮弹命中，破开个半大个屋子的缺口。
太追求力量了！
他意识到问题所在。
太过用力，失了准头。
他又拿了根钢条过来，这一次就收了一点力。
果然，钢条顺利地沿着楼的间隙一直往前飞，不过，方向还是没掌握好，它歪歪斜斜地落到楼后视线不及的位置，只听到远远砰地一声巨响，显然又砸坏了些花花草草。
他皱眉又拿了一根，毫不迟疑再次掷出。
这一次一切顺利，不过准头还差太多，钢条带着尖厉的呼啸高高越过了机关炮阵地，远远落在田野里，嘭地一声巨响，草地上升起一团房间大小的尘烟。
以他现在的力量，强力投掷下，这钢条的威力快赶上小口径的炮弹，加上六七十米高空的加成，威势更是吓人。
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不少白人注意，他们探头望向那团飞扬的尘土，惊疑不定。
有门！
他满意地收回手臂。
他的感觉告诉他，他的想法应该没问题。
也不能再试了，否则，被机关炮那边的人发现，把机关炮转移，那就白忙活了。
他打开对讲机：“没问题了！你们冲过来，机关炮我来搞定。”
听钱玉馨下命前进，他转身过去，把那些钢条抱了两捆过来，放倒在脚边地上。
拿了根钢条在手里，他又回忆着之前怎么用力的，虚虚比划了两下，然后，他听到了远方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往路那边看，先看到的是飞在天上的无人机，然后，长长的车队也出现在路的尽头。
车不断开近，打头的就是两架顶着钢板的“冲锋车”。
他注意到，机关炮的两根炮管已经对准了路的方向，当“冲锋车”开到一定距离时，机关炮猛然开火，两条亮线笔直掠过“冲锋车”左上方的头顶——打偏了。
同一时间，他扔出了手里的螺纹钢条。
钢条划过数百米距离，落在人群侧后方的地面上，嘭地一响，水泥乱飞，灰尘四起，那块地面的水泥裂了数十平米的范围，中心部更是出现个澡盆大小的凹陷，整条钢条深深插进圆心，只尾部露出短短一截。
近了点！他皱眉。
这里离白人的阵地也就二十多米远，白人们都吓了一大跳，惊恐地四下扭头。
这时，打偏的机关炮已经把炮口往下压，一条条亮线带着很明显的轨迹划向路中一辆“冲锋车”。
他手里的钢条也再次扔出。
锵锵哐哐一阵金属交鸣。
机关炮的炮弹落在了冲锋车上，车前的金属板扭曲变形，卡车猛地一顿，停在了路中间。
“嘭！”
他的钢条落在一处沙包后，没伤到人，但这里的地面裂了一大片，沙包也嘭地跳起来，散在满地。
附近的白人惊叫一声，四散而逃。
这时，也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楼顶边缘的他，他们大叫着用手指着他这边。
偏左了！
没理那些人，他平静地又扯过一根螺丝钢条，再次高高举手。
机关炮的弹头还在车里继续肆虐，金属响成一片，车身不住抖动，砰砰两声，却是两个前胎也被打爆，整个车身猛往下一坐，一股烟尘从车里升腾来。
同时，林浩阳在那些白人惊恐的目光里，又一次用力甩手。
血光飞溅，一个白人上半截身子变成血雾，随即是嘭地一响，他身后沙包全部炸开，烟尘满天。
四周白人惊恐万状地尖叫，疯了般跑开，有人还冲他拼命开枪——这是吓得脑子抽了吧！这么远距离，还是六七十米高的楼顶，普通枪支没可能打得中他。
打上来都不容易！
他马上弯腰又拿起根钢条。
误中一个人没什么好得意的，唯一让他稍能满意的是，在这接连的试验里，他已经渐渐把握住了分寸，这次钢条落下的位置，离机关炮已经不过十米左右。
当他又一次举起钢条时，他发现，机关炮那边的人也都望了过来，除了正操纵机关炮开火的那人，都惊恐地看着他。
看来，这些人已经知道他的目标是他们了。
看着继续开火的机关炮，他表情阴冷，用力把钢条掷下去。
嘭！
钢条没打中目标，落在了机关炮左后六七米的地方，一股烟尘猛地腾上来。
机关炮连着开炮那人都猛震了一下，那人下意识地捂住脑袋，身子猛地一缩。
这时，那人终于也意识到不对，他停了火，扭过头来对着身后战友大声叫嚷。
他冷冷看了眼乱成一团的那几人，又拿起根钢条。
随着他抬高手臂，那几人一哄而散，只留下机关炮上的人还傻傻地抬头望他。
他嘴角浮出个深刻的纹路，胳膊用力。
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