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陪他加夜班啊?”
男人的口气很轻松,甚至有些调侃随意的,似乎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关心。
“………………犯”
加夜班慌?
谨言沉默,抬眼有些茫然地看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愣住了,不知道他的真正意思,一时没想到应该如何回答。
……
一阵沉默之后,他嘴唇触到她耳垂,轻声说:“他这么帮你,是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好处?”
“…………”谨言心头一震。
她脑子里转得飞快,在短短的片刻之间已经想了很多东西。
路柏琛对她的感情,她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样。
但她知道他那人无论有什么想法,都会设身处地为她人着想,绝不让人因为他而感到半点难堪。
这点她亲身体会过,也是如此才答应到他公司工作。
她想起顾又廷之前撞见过几次她和路柏琛在一起的场景,也许他有什么想法。
……但她没有想过他居然抱着这样的念头。
而让她更加意外的是,他居然就这样坦然自若地说了出来,而且是毫无顾虑直截了当的。
她盘算着,他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存在多久了?
谨言的心骤然沉了下去,心好像掉到谷底般剧烈的跳着,呼吸都觉得紧迫。
……
她懵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却在下刻发觉他正搂着自己肩膀,半个身子贴着她的胳膊。
她的心一下硬了起来,毅然地推开他,低声斥责道:“在你眼里,我真是那样随随便便的女人吗?”
刚说完,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脸上流下来。
泪水经过嘴唇,来到下巴,垂在那里缓缓的滴落下来。
顾又廷瞧她一眼,上前去搂住她,用手背擦去她的眼泪,她马上将他的手拍掉,眼睛里的透明液体一下又溢满缓缓的掉落下来。谁知他又能贴上来,使劲搂住自己,谨言的脸红了又白,羞愤交加地去捶打他,但打了几下又去掐他。
顾又廷任由她,去亲她湿润润的脸。
新生出胡茬的下巴刚碰到她的脸,就被她推开了。
她倒退两步,同时用袖子去擦掉那情不自禁掉落出来的眼泪,气呼呼地看着他:“没错,我是贱,所以才会这样一次次和你纠缠在一起,无条件陪你上.床,但是,我没有和其他男人上过床。”
他很烦躁,刚要说句什么,谨言却是抢先在他面前,沉像是下定了决心,很坚决地说:“你别说话,我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要听见,该说的我刚才已经说完了,如果现在没有其它的事情,你赶紧走,我,我看见你就烦。”
顾又廷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自觉说错话,却拉不下脸面,点了点头。
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第二次暗笑自己的滑稽模样。
扯了扯衣领,抬脚转身就往车子走去。
……
随即汽车的引擎声传来,马达声随着渐远的车影缓缓消失。
白谨言呆站在原地,看着那毅然决然的身影还有转眼消逝的车子,愣了一愣。
忽然回过神来,不禁笑了一声,自嘲。
前一秒还不敢确定,但一直到这刻眼看着车子拐弯离开,终于是醒悟过来。
…………
谨言像个失魂落魄流落街头的人,怔怔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在渴望奇迹的出现,心想也许这个人会突然回心转意,过不久会把车子重新开回来,他开着车子想要回来不过是一小会的功夫,但等了十分钟,一开始仅存的那点希望也渐渐变成绝望。
他走了?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一阵风迎面吹来,在深夏里并不冷,反而有些凉快,却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心不知不觉间已凉透,谨言这次下决心闭紧眼睛,在心里暗数十下,在心里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待睁
开眼睛后,看着前方,她告诉自己就当是做了个黄粱梦,她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心想家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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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处隐蔽的位置上,一辆隐身于黑暗里的车子静静停着。
男人正坐在里面,嘴上含着一支烟,脸色黯淡,神色郁郁。
看着女人钻身进去出租车里,一直到出租车向左一拐,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来。
想起烟久久没点燃,去拿打火机,打了两下都没有打着火出来。
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着,无论怎么较劲都没有出火的迹象……
他直接扔了,抬手往方向盘上猛拍一下。
好半天,想起来给那个行长打个电话,却是不见人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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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行长手机响了起来,周云哲看了他一眼,行长忌惮着他如今的权势,看了眼来电,虽是着急,却也不接,直接摁掉,收回视线看着他说,“你那件事情已经办好了,你接下来的资金周转不用担心,若是以后还有需要用到我的,尽管开个口就行,最近港城正想和云城合作个临海中界的大桥,没准还需要你帮忙打声招呼,呵呵。”
周云哲一边替他倒酒,一边说,“那个谁昨晚还打电话过来聊了几句,您这回帮了我大忙,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肯定做……”他停了停,“但是,我听说最近顾林好像资金周转不灵,想要跟银行贷款?港行好像和您挺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