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高挂,甚是明亮,比之白天的太阳,也不遑多让。熟睡的人们好些皆被床头照进来的光束惊醒。一个个打开房门,惊恐得看着天空的光景。一座灵气逼人的山峰上,两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满脸震惊的看着天空的血月,以及那由南方传来的滔天血气,心中担忧非常。
“师兄,大凶出世,我悟道谷该早作决断才是啊。”
一袭青衣的老者看过异象之后,叹了口气,转身对旁边的师兄说道。师兄一身白色宽松长袍,却未系上腰带,坦胸露肚,毫无风度。
“不急,不急,传信给九羽,让他派人到南荒探查一番再作打算。”
坦胸老者端起葫芦,喝下一口美酒,才笑着对师弟说道。
“九羽自然会派人去打探,不过…师兄,我观这血气滔天,那大凶必不简单,还请师兄禀明祖殿,早作打算才是啊。”
青衣老者满脸担忧的劝诫师兄,心中有些无可奈何,却不敢对师兄有所不满。不只因为师兄是现任的掌教,更因为师兄的修为着实令他折服。“师弟,你对师兄到底有多不满,要让师兄去找那群老不死的,你又不是没领教过他们的手段。”坦胸老者微怒,当然不是真的发怒,说完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绷不住笑了起来。
“师兄,这说正事呢,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吧。”
青衣老者显然知道师兄想的是什么事,他和师兄一起长大,一起修行,一起走到今天,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兄弟。
所以两人之间几乎没什么秘密,彼此都是一清二楚。被师兄提起,青衣老者有些骚红了脸。那是他这辈子最想忘记的事情,可是越想忘记就越忘不掉。
那是他还小的时候,师兄弟两人作为悟道谷新一代的嫡系核心传人,获得了进入祖殿接受传承的资格。
青衣老者依然记得那位和蔼亲切的老祖,他的嫡传师傅,也是他敬重异常,却又想恨又不能恨的领路人。
他初入祖殿,对老祖们这些强者都是怀着敬畏之心去对待。而师傅似乎是所有老祖里最平易近人的一个。
起初他还很庆幸,对一同入殿的师兄还很是同情,因为师兄的师傅甚是不靠谱,一天到晚喝酒撒疯,遇上这样的师傅,师兄的前路堪忧啊。然而他的庆幸仅仅维持了几天,一件让他终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那是一个恶作剧,然而始作俑者却是他那和蔼可亲的师傅,而被害人正是他自己。
在他熟睡无知的情况下,师傅tuō_guāng了他的衣服,还在小雀雀的两边用毛笔画上了两只扇风大耳,俨然是一只可爱的小象。
他一觉醒来,并未觉得不妥,然而走出房门,祖殿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不明所以,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嘛,自己长得又不帅,而且有些小胖。
**!
一位师姐啐了一口,便捂住脸跑了。其它的师兄弟们听到以后皆是看着他大笑起来,而那些师姐妹则和先前的师姐一样,捂着红脸跑掉了。
“清河,你搞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嗜好…”
正当他不知所以的时候,他最亲近的师兄过来附在耳边问到。
“我有什么嗜好?”
清河更是觉得奇怪,怎么连师兄的问话都是这般怪异,难道自己还没睡醒,仍在做梦么。
“luo奔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不过就算你有这爱好,也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吧。”师兄坏笑着小声说出。
“…啊…”
整个祖殿都能听到清河的声音,甚至惊醒了一些闭关中的老祖。他也是事后才知道,他才是该被同情的那个人。
整个祖殿最没风度,没脸皮,没下限的老祖便是他那和蔼可亲的恩师,虽然师兄的师傅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绝不会干出这样的恶作剧。
据说清河的师傅确实是一位绝世天才,他所到达的高度已经不是世人可知的境界,不过他那二流子的性格却是始终如一。
是以师傅剥了清河的衣服,又以障眼法骗过他的眼睛。难怪清河出门的时候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还以为是因为穿着衣服睡觉的缘故。
…
同一时间,高耸入云的悬台上
几位年轻的剑士围在一位老道身后,老道应该也是一位剑修,因为他的背后也背负着一柄古朴长剑。
几人皆是眼神凌厉的看着南方的异象,眼里似乎含有强大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那老道那双有些苍凉的双眼,似乎一触即死。
“剑三,持为师的剑令去找你大哥,让他派人去南方探查一番。”
老道眼睛直盯着天边的血月,目不转睛的说道,同时手上多了一物。说完一位年轻剑士便走上前来,接过剑令“谨遵师命!”说完化作一道银色亮光,从高台上滑下。
…
晚些时间,天空已露鱼白。
大雪纷飞,这里是雪的世界,一座大雪山上,居然是一片高大巍峨的宫殿群,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大的财力和物力,以及人力才能构建这超出人类认知的宫殿群。
与宫殿群仅有几千米之隔的高山之上,是一栋孤零零的古朴宫殿,不如宫殿群那般光彩照人,比起来破败陈旧的多。
不过这却是整个帝国,甚至是整个荒域的禁地,只有极少一些获得认可的大能力者才有可能进入到这里。
然而此时此刻,宫殿里却是人头攒动,有人记得,似乎已经有四千多年未遇到这样的场景了吧。
“南荒的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