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坊……”慕迟咀嚼着这几个字,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紫檀木制的案几,垂眸沉思。
青松见他有疑惑,立刻补充道:“如意坊的东家便是今日和宁姑娘在隔壁厢房的那位,听闻这几日宁姑娘都该在如意坊帮忙的。”
眼眸瞬间变得深邃,慕迟放下书卷,站了起来,“继续往下说。”
青松见自家主子这般慎重,不敢有所隐瞒,便道:“爷应该听过窦大人吧?当朝受宠的妍妃娘娘是他的嫡亲妹妹,而他又官居一品,难免有些特殊爱好,而凌姑娘走了以后,展家找不到替代的人来比试,便求到了窦大人面前,而这个求的人,还恰好是展家姑娘,窦大人一见到她,两眼都直了,自然应下了她自己上场的要求。”
慕迟笑了一下,行至油灯前,拿了铁丝挑了挑灯芯,“他这尚书日子过得倒有滋有味。”
青松点头附和,“这也不是新鲜事了,皇上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谁没有点爱好不是?所幸没出什么大的乱子。”
“她赢了还是输了?”慕迟对他的事没半点兴趣,反而问他清浅的事。
青松神色透着兴奋,道:“听闻是输了,但这输得有蹊跷。”
“哦?有何蹊跷?”俊眉微挑,慕迟转过头绕有兴致地问。
说道自己查的事,青松浑身的来了力气,笑着道:“属下听闻,当时李掌柜喝了两人的酒后,选的是宁姑娘,就连窦大人对宁姑娘制的酒也是赞不绝口,可当李掌柜要公布答案时,窦大人却先他一步站出来,说胜出的是展家,李掌柜当时脸都绿了,却没敢多说什么。”
“她当时没闹起来?”慕迟兴致勃勃地问,以她的性子,没闹起来就怪了。
“爷这次可说错了,宁姑娘非但没闹起来,反而半点留恋也无地牵着小茉儿走了。”
抬眸望向门外,眸中浮起一抹疑云,最近她倒是沉稳内敛不少。
她看似弱柳扶风,天真无害,实则倔强好强,这事若是换作以前,她定是要不顾后果,吵闹一番,寻个说法的,这次竟这般平静?
他不知是该为她懂审时踱度,知难而退高兴,还是该为她心思多了而悲伤。
苦笑了一下,他转过头问青松,“后来如何?”
青松见他神色不佳,不敢多废话,只道:“李掌柜估摸是知晓宁姑娘的能耐,将她拦了下来,提出让宁姑娘到会仙楼帮忙的请求,宁姑娘说容她考虑三日,三日后她便来了会仙楼,说来也巧,宁姑娘来会仙楼的那日正好是我们到盛阳的第一日,就是没遇上罢了。”
慕迟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派人查一下会仙楼是何人的产业,另外……”
“慕大哥!”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声,还未等慕迟说什么,人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原来你在啊,府门前怎么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凌雪雁毫不避讳地大步迈了进来,诧异地问道。
慕迟朝青松使了个眼色,青松朝他轻轻地点头,知趣地退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慕迟坐在案几前,不辨喜怒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