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黑的酒娘立刻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没瞧见刚刚凤娘送他们上来那时候的神情吗?毕恭毕敬,你以为凤娘来了能顶个什么用!我瞧这些贵客都来头不小,牵扯的势力肯定很多,倒不至于真打起来,我们且看着,若真出大事再去叫人也不迟。”
略白的酒娘哦了一声,躲在门口,伸长脖子往外看。
杜鹃被两个酒娘压犯人似的压着,浑身都不舒服,此刻两人不动了,杜鹃浑身都好像散架了一般,胃里翻滚地厉害,便也就半醉半醒想往地上吐。
“快快快!她要吐了,快去把痰盂拿过来!”一名酒娘立刻反应过来,对旁边的酒娘喊道,一边喊还不忘一边将杜鹃重新搀扶进厢房里。
可还没等酒娘把痰盂拿过来,杜鹃就低头吐了满地,就连酒娘身上,亦沾了一些污秽物,酒娘脸色铁青,一把将杜鹃丢到椅子上,自个拿了巾啪使劲地擦,另一名酒娘没沾到酒,便装模作样地拿了巾啪替杜鹃擦拭,擦完后,两人皆忿忿地坐了下来,显然一点也不乐意干这种活儿。
看到杜鹃还死猪一样趴在桌子上,两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奸笑一声,再不管杜鹃,齐齐冲到门口,偷听起来。
凌雪雁和慕迟的一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只因为,厢房里多了一个惹人厌的苍蝇,每每凌雪雁兴致勃勃地跟慕迟说起这几年来她身上发生的趣事,边上的魏少宸总是爱插上两口,拆她台。
本来预备吃几个时辰的饭,在魏少宸的搅合下,只吃了不到半个时辰,期间她还是被气饱的。
她没心思再吃,一桌子的菜,大半都是被魏少宸吃下的,凌雪雁看他若无其事,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愤,二话不说就拉着慕迟出了房门,想换个地方聚聚,反正见他也不知道吃。
却不料,房门口会遇上喝醉的清浅。
更没想到,是由一个男人扶着她。
母亲日日在耳边嘀咕男女之防,她虽从没放在心上过,但别家的小姐却是奉为圣旨,每日将闺誉挂在嘴边生怕毁了的。
她是不在乎这些,可并不代表清浅不在乎啊,作为好友,她觉得,她十分有必要维护她女儿家的清誉,若放任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扶回了房,日后清浅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的。
遂她想也没想就要跑上前跟扶着他的人理论一番,可出乎意料的是,有人却比她快了一步,而这个人,还是她认为不太可能的人。
“把她给我吧。”慕迟踱步到他们面前,直接伸手,开门见山的说道。
前脚刚踏出房门的魏少宸顿时愣在了原地,一只脚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只瞪着双桃花眼,惊奇着看着门外,不知是震惊还是惊喜又或是看好戏。
凌雪雁更不用说,已经石化了,这事情的发展怎么这么怪异,她本想说,不能让一个大男人扶着清浅下去,可很明显,她身边的人,也是个大男人,这两人,怎么看怎么像在争人的节奏啊。
“你是?”叶晟浩抬起头打量他,不解的问。如果他没记错,她在盛阳似乎没有亲人,这人很显然不是她家人,据他所知,她家境不太好,而他,穿着华丽,气质不凡,照理说,她不应该跟他有什么关系才对。
可看他的神情,似乎,跟她的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