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卧室绣花帐幔被掀开,一双清丽的小脸出现在清浅眼前,“姑娘可要起身?奴……我伺候姑娘洗漱吧。”
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熟稔自然的将清浅从床上扶起,“凌姑娘昨夜喝得太醉,到如今还没醒,待会姑娘洗漱好先用些早膳再去看她也不迟。”
“如……”清浅被她这一系列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皱了皱眉,努力想叫出她的名字,却发现想不太起来。
“如锦。”她倒半点不在意,笑着接了下去,又转身替她将帐幔挂起,倒了被温开水递给她,“姑娘先喝口水润润胃,免得待会儿用早膳时积食。”
“你这是……”清浅接过水,却仍反应不过来,犹豫了一下,问道:“是慕迟让你来的?”
如锦笑着点头,“爷让如锦来瞧瞧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锦便过来了。”,她转身拧了热帕子递给她,又道:“爷已经起了,在书房练字。”
这便是谴来伺候她的了?昨夜赠了一堆衣裳,今日竟送了个人过来,清浅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这些事,自己来就好,何况她也不习惯被人伺候,安逸的日子过多了,容易忘本。不属于她的东西,不能要。
“那如锦便在门外候着,姑娘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便可。”如锦倒也不坚持,说完便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带上,只是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看着清浅,无奈的笑了。爷又料对了。
慕迟坐在书房里练字。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自从她来了以后。好像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由得暗叹自己心太过浮躁,少时成天玩在一处也没如这般心乱过。到底哪里出了错。
是她昨夜不问缘由地说好,选择无条件相信他的那时吗?他不知道。
慕迟索性丢了笔,轻吐了口气,喊了句,“青松。”
青松很快便进来了,他看着地上数十个揉成团的宣纸,心有疑惑,爷从来没这般过……
却很快隐藏了情绪。他笑着问:“爷,有何吩咐?”
慕迟抬头看着青松,问:“她醒了没?”
青松上前一步,犹豫地问:“爷是问宁姑娘还是凌姑娘?”
慕迟瞪了他一眼,青松立刻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宁姑娘起了,在大厅用早膳,说待会得回一趟会仙楼,跟掌柜交代一下。凌姑娘倒还睡着,不过……”。他顿了一下,道:“不过太尉府的人,天没亮就在门口候着了。爷,您看需不需要将凌姑娘叫起来?”
一大早就在门口候着,想必是把凌夫人逼急了。
“叫吧。”慕迟转身在榻上的矮几上倒了杯水喝,又问道:“来的人没说什么吧?”
当然说了,青松想到那几名腰粗臂圆的婆子凶狠地盯着他的那眼神,立刻哆嗦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不让凌姑娘再到逸轩居来了。”
慕迟抿了一口茶,眯眼看他。“就没其他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爷,斟酌了一下。道:“还说,若盛阳传出凌姑娘什么闲言碎语。便算到逸轩居的头上,逸轩居的主子……”,青松不敢往下说了。
慕迟并没太在意,挥了挥手,“明白了,下去吧。”
爷居然不担心,青松顿时松了口气,应了声诺,便要退下,刚走出两步,慕迟又喊了一句,“回来。”
青松忙将脚步退了回来,恭敬地问道:“爷还有事吩咐?”
慕迟从矮几上站起身,走到青松面前,极其随意地问:“近日盛阳街上可有什么事发生?”
青松愣住,盛阳街上发生的事他哪里会知道,爷不是一向不关心这些的,怎么今日突然问起来了?
青松愣愣地问,“爷是指哪方面?”
慕迟看向槅窗外面的枯黄飘飞的落叶,轻轻地道:“可有商铺要转让或者变卖?”
青松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爷,你要开商铺?”
他听到了什么?这话真的是从爷的口中说出的?他们素来衣食无忧,更是不曾缺过银子,开商铺,这事怎么听起来这么匪夷所思啊,不得了,一定是他昨夜吹了冷风,冻坏了脑子。
可瞧着爷脸上的神情淡然,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
“若有就盘下来,最好是靠近会仙楼附近,地方若能大些最好,价格不论,越快越好。”
并没回答他那无知可笑的问题,慕迟直接吩咐道。
不是幻听啊,爷这是真要开商铺了啊?
青松伸手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一下,疼得吱牙,这才相信自己听到的,忙道:“会仙楼那段地是盛阳最繁华的,日进斗金的商铺不少,大多都有强硬的后台,脚跟极稳,只盈不亏。一时之间只怕很难找到有自愿变卖的商铺。除非……”
他顿了一下,道:“除非家中遭遇不测或者开罪了盛阳权贵,不得已才会变卖商铺。如今临近年关,圣上对盛阳城的治安尤为关注,城中官员都怕因小失大,收敛了脾性,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只怕……”
“敌不动我不动,没有你让他有就是。”,慕迟背过身,看向门外,“听闻窦贤与不少商铺都有来往,便从他身上下手吧。”
青松皱了皱眉,“爷,窦大人是妍贵妃的大哥,您这么做不会惹了圣上不高兴吗?”
慕迟转过身,看着青松,“没让你明目张胆的做。”
青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