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川地的天气比江南的天气还要阴晴不定,刚刚还是落日斜照夕阳正好的光景,刚过半小时,便乌云密布雷鸣滚滚,黑云压城,一场疾风骤雨正在酝酿着降临下来。
豪盛商务酒店,一间环境安静的客房已经被陈狗剩和王洪合力腾出一个临时的病房,年轻时从首都医科大学本硕连读毕业的医学高材生程思思程大秘书此刻正在给那受伤的女人做着外科手术。
女人浑身都是伤,但大多都是外伤,最严重的两处伤势,莫过于手臂上被那个男人生猛的用钢管砸断的那处骨伤和那刚才她仓惶逃跑时撞在臭豆腐摊上时,小腹处被划开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两处普通治疗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骨伤,程思思需要动用一些特殊的仪器再加上复杂的外科手术,替她将断裂的骨头给接上并且将她小腹处的那道既长且深的伤痕给缝合。
这种手术,程思思当初在医学院读研究生的时候做过不少,跟着萧景山当了秘书之后,这门技术也始终没有丢掉,反倒是因为某些缘故,技术越发的精湛了。
可以说,她既是萧景山的大秘书,也是他的私人医生,当然,诸如王洪这种每出一次任务就会多几道伤痕的男人,程思思也会在萧景山的许可下亲力亲为的为他治疗。
此刻的程思思正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套着口罩,神色十分专注,在刚才的半个小时里,她已经将女人身上的外伤都处理过一遍并且以娴熟的手法将她的断臂归位。
由于女人常年吸毒的缘故,麻醉药对她的效果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一路治疗下来,她已是疼得昏迷了几次,又疼得惊醒了几次,最后在手臂骨头被接上的时候,再度疼晕。
接下来要处理的是女人受伤最严重小腹那道伤痕。
的用手中的手术刀在女人小腹伤痕的位置又割出一个小口子,将那一层被钝器砸烂的肉一点一点的剜除,又细心的用镊子夹起一个酒精消过毒的棉花将那个伤口清理干净,缝合伤口。
在缝合伤口的时候,陈浮云和王洪一起上阵,将疼醒挣扎的女人紧紧按在床上,或许是女人叫唤的声音实在太凄凉,陈狗剩便将手握成拳头让她咬着,直到她终于麻木了痛感,眼泪簌簌的往下落,打湿了陈狗剩那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五指上。
噼里啪啦!……
外面酝酿了许久的的狂风暴雨终于瓢泼而下,窗外登时响起一片洒豆般的雨点打窗的声响。
雨打窗台,屋内却寂静得连呼吸都可以听闻,注意力集中的程思思细心的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才将受伤女人的伤口缝合,女人也早已疼得麻木,昏迷不醒。
“洪哥,狗剩,你们先出去下,我给她换身衣服。”
忙完最后一针之后,程思思仰起头来,嘴角翘起一丝微笑,朝陈狗剩和王洪道。
“好的。”
王洪和陈狗剩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出门以后,王洪从兜里掏出一包苏烟,开封递给陈狗剩一支,看了眼他那被咬出许多个牙印血肉都有点模糊的手指,索性先递出火机给他点上,再给自己的也点上,两个男人站在门外有点沉默的一深一浅的抽着烟。
“萧总说,你小子有点心软,要我看,你陈狗剩不是心软,而是像个慈善机构出来的老好人。”
王洪眸光落在陈浮云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用半开玩笑的口气,淡淡的揶揄道。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了。”
陈狗剩抬起眼望了眼王洪那带着些许揶揄味道的目光,一脸平静的道。
王洪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我也看不惯。但是我发现我看不惯的事情太多,有时候即使有心去管也管不过来,所以很多时候都不愿出手去管。你还年轻,还有那么点年轻人应该具备的正义感,等你到我这个年纪,或许也就不会想着要挺身而出伸张正义了。”
陈狗剩咧嘴一笑道:“让洪哥见笑了,回来的时候,我看萧爷面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因为这事儿不高兴?”
王洪摇了摇头,眯着眼又吸了一口烟,才开口说道:“萧爷如果不高兴的话,就不会让你把这女人带回来了。”
陈狗剩问道:“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杨广鸿的事儿?”
王洪点头道:“杨广鸿那条老狗,发起疯来谁都敢咬,萧爷担心他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惊动了有关部门,将这万达广场的项目直接搞黄了。”
闻言,陈狗剩深吸了一口烟,许久才吐出一道烟气,沉吟道:“既然他是条疯狗,何不如让他从此闭口。”
王洪微微一愣,然后会心一笑道:“狗剩,你小子学习能力很不错嘛,最近是越来越上道了。不过这杨广鸿不是他儿子杨文,对付他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硬刀子杀人见血,软刀子杀人无形不留痕迹,这一点,你得跟着萧爷多学。”
陈狗剩笑笑道:“嗯,我知道,洪哥,听你这么说来,我们萧爷已经琢磨好如何对付这杨广鸿了?”
王洪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萧爷是我见过最有韬晦的一个爷们,我跟了他快二十年了,还没见过有他迈不过去的坎呢。你别看杨广鸿蹦跶得厉害,萧爷真要琢磨着对付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王洪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话语里头,对萧景山的崇拜之意很是明显,能让一个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对他如此崇拜有加,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