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虽说马上就要离开太原府了,可她对太原府的各方面信息还是很关注的,特别是张成之死的后续关注。

虽说她自认为做的还算可以,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凡是做过的,不可抹去所有的痕迹,更别说,弄死张成她本就做的不是天衣无缝,至少那天晚上,碰到的那个黑衣人知道一切。

所以,这几日,她并没有放松警惕,镇守太监张槐被人劫持,弄瞎了双眼,打断了四肢后,丢弃在一个垃圾场,差点被人当做乞丐,太原府大肆搜查,闹得人心惶惶,她要是没听说,那就太迟钝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后,秦韵还是有些吃惊的,谁干的,恐怕得知这个消息的人,都会问这个问题。

反正不是我干的,所有人都在心底异口同声道。

秦韵更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张槐,看来今年里却流年不利,就算她那晚放过他一马,还是有人不想要他快快乐乐地享受位高权重的人生呀,这不,都迫不及待了。”

不过,用指头想想,秦韵都可以猜出,此刻,在太原府各方势力心中,自己这个假张槐可能还是他们第一怀疑对象。

秦知府最近几日,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忧心忡忡,唯恐头上的官帽受到牵连,甚至专门与锦衣卫于百户进行了一次会晤,双方针对张槐之死,展开了各方面的讨论,最后虽达成了合作意向,可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却面临很大地困难。

于百户也发愁呀,锦衣卫虽说看东厂不顺眼,连带也看张槐不顺眼,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张槐毕竟是皇家的奴才,弄残张槐,就是不给皇家面子,他们锦衣卫在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线报,事后,又找不到有用线索,又必须给朝廷和皇上一个交代,当下只好缉骑四处,在太原府四处查询。

不过,这一查,倒是把刘御史给查出来了。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了。

也不是没有人怀疑秦韵,至少晋王世子就有几分怀疑。

晋王世子总觉得秦韵的身份蹊跷,行为也有点可疑,在秦韵这几日出门时,他甚至还派自己身边的近卫们跟踪过秦韵。

只是我们秦大姑娘那可是受过最系统训练的,反侦查能力可是领先了几百年,这些近卫半道上就把人给跟丢了。

越是这样,晋王世子就觉得自己这个冒认的远房表妹可疑,不过,自家这位远房表妹每日都是晚饭时分就回别院了,而张槐则是失踪了两日才被发现。

晋王世子又觉得自己也许是想多了,这太原府到底有多少能人异士,身份不明的人,还真不好说,再说,自家这位远房表妹马上就要去京城了,离了晋王府,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和晋王府无关。

就算是牵扯上了晋王府,他有的是法子摆脱关系,倒是,自家这位远房表妹可是要跟柳折眉一起上京了。

既然这家伙对这女子有兴趣,就交给这家伙头疼好了。要是这女子真的能在柳折眉身边搞风搞雨,他闲的蛋疼,也可以看看热闹。

张槐为何变成这样,没有人比柳折眉更清楚。

张槐这家伙还是挺顽固的,受了那等折磨,还是不肯吐口,他怀疑,张槐有什么把柄是落在对方手中,或者对方身份很高,张槐就算说了,也无法撼动。这才不愿开口。

现在不开口,也无妨,活着的张槐就是个鱼饵,他还想钓出大鱼来呢?

而活着的张槐,还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太原府,是不敢待了,回京是张槐目前最好的选择。

张槐断了四肢,没了眼睛,他势必不能继续当镇守太监了,势必要回京面见上司,甚至面见皇上,这样一来,自己要进京赶考,到时,两人又可以在京城相聚了。

他知道,在他魔鬼般的诱哄下,张槐真的动心了,这世上有一种人,当他落魄不堪承受痛苦时,他们一定嫉妒和他们一起做过那些恶事,没有被发现却活的好好的人,

这种人,当他们落入沼泽地时,自个也会化身为沼泽地,将那些站在岸边的人拉入沼泽享受灭顶之灾。他们自私自利,绝对不拥有那种牺牲自己,保全别人的高贵情操,除非他要保全的人是他必须保全的亲人和朋友。

这就是恶人们的情感逻辑。

所以,他深信,张槐不管是为了引来同伙给自己报仇,还是打算拉着同伙陪葬,他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他只要能抓住这些机会,就能彻底为爹娘和铁蛋报仇。

为了不继续等待下去,加快报仇的节奏,弄残张槐,将他弄离太原府是必须的选择。

按照大明律,官员是不能在原籍任职的,要是他这一科得中,授了官职,可自家姑父在太原。

这就意味着他势必没有机会回到太原府停留很长时间。将报仇之地改在京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三日后,是个大晴天,适合赶路。

太原府到京城虽不是很远,可这一路上坐马车最快也要七八天的时间,春闱就迫在眉睫,柳折眉已经不能在太原府耽搁了。

就算张槐残了,可他现在还是镇守太监,必须要等待内阁和皇上的旨意下来后,才能离开太原,所以,还要在太原府停留几天。

不过这也无妨,到时,张槐进京时,一定会有锦衣卫随行,这些年来,柳折眉倒也未雨绸缪,在太原府的锦衣卫卫所里安了几个人手。

这几个人的忠心还是足够的,有这些人一路留意张槐的行踪,另外,他收留的那几个囚犯,也会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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