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正好响起，许清欢直接从讲台位置走了出去，进洗手间洗了手。
刚出洗手间，她就听到一阵嫌弃的声音。
这声音听多了她都没有反应。
但伴随着嫌弃而来的是一股恶臭。
许清欢屏住呼吸看向那边惊呼的人群，只见两个男生将脑袋垂到胸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大家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纷纷叫嚷着跳起来避让。
“哇，好臭！”
“哈哈，对不起，我不想笑！”
“你们怎么还跟幼儿园一样，一脚踩进粪坑里面！幼儿园也不像你们这样啊！”
“噗！不行了，好臭！”
踩进粪坑里？
许清欢目光在他们脚上一凝，果真看到一滩可疑的印记，嘴角抽了抽，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许清欢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擦肩而过时，她没嫌弃他们，他们倒是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搀扶着忙不迭退出她身边老远。
许清欢疑惑地摸了摸脸，怎么？
回到教室正好上课，班主任的语文课，她问为什么少两个同学。
底下同学支支吾吾，掩饰不住笑声。
“到底是怎么了？”语文老师拍桌，立马让他们安静下来。
“他们掉厕所里去了，现在在洗澡换衣服。”班长答道。
“好端端为什么会掉厕所里去，还一掉掉俩？”班主任疑心病特重，觉得他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嗓音里已经染了薄怒。
“好像是洗手间的地面特别滑，他们两个打打闹闹，然后就哧溜一声，啪！”
听到这么绘声绘色的描述，众人哄堂大笑。
叶云帆也勾起了唇角，清冷目光下意识看向许清欢，却见她安安静静地埋首看书，好像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她身边的座位空着，华姝不知去哪了，上节课一下课，她就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然而这么安分守己，还是被人挑刺。
班主任目光稍一逡巡，就落在许清欢身上，想到刚刚冲进办公室跟她请假的华姝，一股怒意就涌上心头，“许清欢！”
这声厉喝像是平地一声惊雷，骤然在教室里炸响！
正笑得不可抑制的大家心里轰地一下，瞬间安静下来。
被点名的少女中规中矩地站了起来，“在。”
“你怎么坐在这里？”班主任毫不客气地逼问，“后面才是你的位置！”
这问题不好回答，叶云帆立马站起来道：“老师，是我想坐在门口，所以才和许清欢换了位置。”
“我没让你说话，让她说！”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未婚妇女，据说多次相亲失败，脾气就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着，谁都不放在眼里。
底下有同学面面相觑，班主任不愧是班主任，竟然敢跟叶云帆这样说话。
不知道凌州一中，叶家砸了多少钱在上面吗？
叶云帆不以为忤，许清欢却嗖地抬头，目光从一开始的乖顺转为凌厉，语气也没了恭敬，“如果按照身高来排的话，我确实应该坐在这里，不知道老师是按照什么原则排的这个位置。”
班主任推了推红边眼镜，表情认真地看着她，周身气息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