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地上“魏金嘴”一颗头颅蹙起眉头苦苦思索的模样,魏索恍恍惚惚的似乎有了一种极端不真实的诡异感觉。就像身在梦中,飘飘荡荡诨不着力,一切触手可及,却又偏偏一触即溃、一触就破,那是一个又一个忽大忽小,忽隐忽现,色彩斑斓,真假难辨的泡沫。
或许还真的只能以“泡沫”两字才能来形容如今魏索眼中对世界的感官。什么都是假的?头上的天空,脚下的土地,流动的海水飘渺的风,亲人、朋友,所有认识的人,发生的事,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是假的?要说这一切都是假的虚幻的,那自己的意识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
好在被这些消极的情绪占据心头也只是在转瞬之间,接下去魏索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苍白的脸色立刻就涌上了一片红潮,再伸手一探裆下,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嘿嘿,生存的意义在此呢,它就是我的“主心骨”,多么的真切,多么的实在……
要是换作另外一个人在如此吊诡的境地之下恐怕单是想想都会崩溃的,也只有魏索这种极端神经大条兼且荒唐无聊的货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走出颓废的泥沼,回复生气与活力。由此可见,“程式”之所以选择他,也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嘿嘿,看来你这老不死的又多思多想了,或许那封信最后的一段文字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内容呢。不管那封信是谁写的。不管他是善意还是恶意,反正我已依照着他交代的话去做了,已经既成事实。再纠结再彷徨也于事无补。再者我也从信中知道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比如你这老不死的最终是以何种极具喜感的姿态挂掉的……对我而言这就足够了”。
魏索还确实是够豁达……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没心没肺。“魏金嘴”先前的一席话如果对照现实,那该是多么惊悚与恐怖的事,却依然没在他心底留下哪怕丝毫的阴影。而魏索现在这么说,多多少少已有了一些反击的意味了,与“魏金嘴”的这番交谈。他无比荒唐的早就当作为是一场意气之争,麻痹的你这老不死的玩“假、大、空”玩不过老子就来出言恫吓。老子又不是吓大的,现在也让你尝尝心惊胆战的滋味。
谁承想“魏金嘴”却只是不以为意的“噢”了一声。
“甚至还交代了我最后的下场与结局?呵呵,那这件事就更加的耐人寻味了……”
“没错没错,那是信中‘魏金嘴’自己说的。不管是真是假反正现在也用不着太快下结论。因为瞧着架势你也没多少时光了,我只需慢慢等着,慢慢等着‘见证奇迹’的那一刻到来也就可以了……唉,怪只怪我丢三拉四的那封信已经找不到了,要不然白纸黑字的先给你看一下,然后我们共同见证那才叫好玩呢”。
“你亲口说出来也一样,我相信你。我们终究是有血缘亲情的嘛,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相信你还能够去相信谁”?“魏金嘴”看着魏索非常认真。若有深意地说道。继而一颗头颅又是轻轻晃了一晃。
“呵呵,我看还是算了。我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变成这副模样了。结局显而易见,哪里还用别人来说,算了,算了……我倒另有一事比较好奇,那封信以我的名义写给你,它会交代你去做什么事呢”?
魏索见“魏金嘴”情绪波澜不惊的不觉有些丧气。没好气地说道:
“老子认为写那封信的应该就是我正宗的祖宗‘魏金嘴’无疑,虽然与你这个老不死的冒牌‘魏金嘴’一样都是‘神棍’派头。都有些喜欢危言耸听,但感觉他的出发点却是好的。祖宗来信嘛,当然希望后世子孙平平安安、升官发财,在此基础上还会要求广撒网、勤播种,开枝散叶,这也就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奇怪的。嘿嘿,对正宗祖宗的话嘛我还是比较听的,事实上我也原原本本照他的话去做了,一不挑,二不拣,多点开花,只要是个母的,无论美丑意欲照单全收一锅端,累是累了点,可谁叫老子是个思想传统老旧的孝子贤孙呢……”
“信中让你从商入士是不是”?“魏金嘴”根本不理会魏索的胡言乱语、满口胡柴,目光炯炯,若有所思。“噢,那就更加蹊跷了,难道那封信真的会是‘程式’写给你的?嗯嗯,为了这点事它还特意如此安排,果然老谋深算好心机”。
“再强调一遍,那封信就是我正宗的祖宗‘魏金嘴’写的,祖宗来信希望后世子孙升官发财是多么的合情合理,怎么又扯到那破‘程式’上面去了”?
魏索自然明白事情远没有自己所说的这么简单,但他之所以还这么说,一个原因是为了气气“魏金嘴”,而更多的原因则是出于一种逃避。对于魏索而言,只要还能够“逃避”,他就可以沉溺于自己臆想的世界里活得很滋润,事实上这些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可惜的是,有时候有些事往往是避无可避的,只听得那“魏金嘴”冷笑一声道:
“呵呵,也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难道那个所谓的‘魏金嘴’在百年之前煞费苦心的给你留信,就是为了劝你去升官发财这么简单?你扪心自问,这真的合情合理?小子,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你到底有着一个怎样的打算,但我还是努力尝试着让你了解我们现在所处的真正的境况。我想我是能够说服你的,除非你是在装睡,一个装睡的人确确实实是谁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