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索活埋了自己一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天残地缺”,其惨无比的躯体,二是他尚存着一个念想,希望自己像颗种子,在肥沃的泥土与春雨的滋润下能够发芽成长破土而出,有朝一日结一个完整的自己出来。当然了,他一点也拿不准自己能不能够获得成功,但对有一个后果却是十拿九稳的了……
他发觉自己稀里糊涂的又干了一件地地道道的蠢事,为何要把自己当作是一颗“种子”呢?“种花、种树、种草”都挺好的,只要把“根”插进土里,“枝干”留在外面就可以了。虽然自己没有“根”了,但麻痹的最新科技“无根栽培”不行啊?好歹自己掌握着天地运势之力,令自己拥有植物独特的生物能力,可以长出“根”来,继而茁壮成长。‘超越梦想’……
然后现在则一切完蛋了,连头不带“尾”的深埋进土里,老子对运势力量的掌控……眼瞅着十拿九稳的要窒息而亡了!魏索简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先前他的头颅开了个“天窗”,脑浆……识海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意念一动间沟通与触发宇宙能量更显得容易,连带着能力也获得了长足的提高。而此时他的情况则完全相反,全身上下深埋在土里,隔绝了阳光、空气,外界的一切,真所谓“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给我破!破!破”!
魏索脑海中这个意念咆哮如雷,奈何他的意念力透过厚厚的泥层到达外界已是微乎其微,能够触发到的微弱宇宙能量再通过泥层被其吸收的量就更可以忽略不计了,整个地面只是在他一次次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意识轰炸中稍稍震颤一下,立刻就恢复平静。
魏索只觉得肺部胀闷的就像要炸开来一般,出于痛苦、恐惧,出于求生的本能,已开始伸出仅存的单臂去刨土,可是他刚才自愿当一颗能够收获希望与梦想的“种子”,埋的唯恐不够深。土盖的唯恐不够厚,这只不过成了一种极度悲哀与徒劳的举动罢了。
唉,看来我真的只适合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混吃等死,一旦有了希望,有了奔头,脑子就会犯诨,就会冲动,就会办傻事。这种血的教训一生中不知道遭受多少次了,为什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呢?好了,现在终于遭遇灭顶之灾了……
魏索几乎绝望了。他扭曲着脸双目凸出。十指都已抠出了血来。只盼着能够早点晕死过去失去知觉。免了这种炼狱般无尽痛苦的折磨,可是脑子却偏偏变得无比的清明,一些从所未有的念头像是杂乱的电影镜头,在脑海中纷纷浮现。
“老子毕业于名校东洲大学。要是到处挥舞着含金量极高的毕业证书,或许……也能骗到几个不知就里的忻娘吧……”
“老子当初为何不在东大好好学习呢?要是学好了哲学,定然可以一边给忻娘讲一些胡编乱造的哲学故事,一边十拿九稳的将其拖进房间的。真的好后悔……”
“而更后悔的是……老子明明已掌控了强大的,神奇的运势之力,一念之间明明可以天天拖忻娘进房间的,却偏偏惮于一种有违道德的罪恶感,却偏偏坚守着一方心田尚未受到污染的纯净之地,强迫着欺骗自己。强迫着令自己相信:‘这样做没意思’……真感觉无法对自己交代了,甚至还可以无耻的归咎为:‘掌握的力量越大,境界越高’……
老子这可该有多傻!其实嘛,哪个少女不怀春?这就好比是一个个有缝的蛋呀!再高的‘境界’,再强大的运势力量都不能令她们变得严丝密缝的。都不能够‘补天’的。既然老子没有能力去‘补天’,那就心安理得直接‘升天’好了,何必心怀顾忌,畏畏缩缩的呢……”
魏索的脑子在极度缺氧的状况下已乱成了一锅粥,但脑子里纷至沓来的意识片段却依然坚定地围绕着一个主题,那就是--女人。
“可是,老子‘升天’的‘翅膀’已然折断了呀!本来还留存着一线希望的,到了现在……”
魏索只觉得耳门“嗡”的一声响,全身没剩余多少的血液终于沸腾了。残躯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仿佛在内外巨大的压力下都已产生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忍不住痛苦的嘶吼出声。
肉.体上的痛苦倒还是其次,内心的绝望才是真正的难以忍受。魏索心如死灰,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巨大的改变,此时在他脑子里盘桓来去的只剩下了一个非常悲哀非常无奈的念头:
雁过留声、人死留名,只求给老子留个全尸吧!也不奢望在恢复了身体最重要的功能之后重见天日了……
这就叫作不得已而求其次了。一开始魏索想着当一颗“种子”,期望在肥沃的泥土与春雨的滋润下有朝一日结一个完整的自己出来,其实说到底,在他内心深处也是认为这个念头过于荒唐的。而现在他则是降低要求了,虽然依然显得异想天开,但人的心态就是这么的奇怪,如此一来魏索立刻就觉得理直气壮多了,连带着产生的意念更为坚定与强大。
“给老子留个全尸吧”!
“给老子留个全尸吧!老子完整的尸体可以做标本的,可以在全国的医学院校作巡回展出的,可以令千千万万学医的忻娘大开眼界的……”
魏索这个意念一次接着一次执拗而又顽强地轰击着厚厚的土层,在疯狂催动天地能量的过程中,这个特定的环境慢慢的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封闭的压力容器,压力、温度极速升高。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