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没有骗你,如有一句虚言,那就教我.”山口恨不得发下世间最狠的毒誓来证明自己的言之凿凿,但话到嘴边突然又惊觉说这些话与自己外交官的身份极其不符,赶忙住口。饶是如此一张脸却已涨得通红。这个没文化、没教养的混蛋!心中是不住的诅咒。
“用不着发誓,老子最不信这个了”。魏索竭力板着脸,却丝毫掩饰不了神色间阴险的笑意,“哎,要说你吹得也实在是太玄乎了,谁信谁白痴啊!你看老子像个白痴吗”?
你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白痴!山口那个叫恨哦,与一个没文化的流氓谈判真是要命,有劲都没处使啊!但终究职责在身,再次咽下一口气.
“猥琐柒次郎先生.您尽可以去问下别人,也可以去查询一下资料,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其实这也只能算是个常识,或许是您太不关心国家大事了”。
说到“常识”两字,山口心中却是一动,暗说不对啊!依这个混蛋在日本海的表现,那可是个极端精明、厉害的人物啊!他岂会是如此糊涂、白痴之人,对这种“常识”又岂会不清楚?难不成.难不成他是在跟我装傻?看了看魏索狡谐的眼睛,不由得苦涩一笑,看来真正白痴的人是我啊!
“说老子不关心国家大事?那倒是说对了。让老子去问别人,查资料,那是你昏头了”。魏索大摇其头,“老子现在就此事去问领导你愿意吗?说不定没等老子透露半句,你老小子就翻脸了,连提的第一个条件都不肯兑现了,那老子岂不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算你这混蛋还算识相,要是你现在将一切都透露给中国政府,那我们也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唉,或许改而与你们政府去谈判我还可以稍稍显露一点强横呢,只是国会上层断不敢这么来赌而已。山口木着脸也不言语。
“所以,那些话中的真伪虚实你既不能自证,老子更不好判断”。魏索继续道:“不过,还是得恭喜你.恭喜你遇到‘好人’了。老子就是个谦谦君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轻信别人的鬼话。好吧,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表示已相信了你七成的‘鬼话’,可以考虑与你们完成这笔‘交易’的.”
来了来了,明摆着魏索还要继续讹诈,山口却是毫无办法,憋屈、苦闷的情绪在心底疯狂的滋长。什么“可以考虑”,那就是在说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这个混蛋的胃口可真粗!他是意欲得到更多的好处呢。
果然,魏索的语气顿了一顿又接着道:
“只要你们再加点‘筹码’就行!虽说老子已相信了你七成的‘鬼话’,但毕竟还没有十足,风险实在太大。如此,老子才不至于太亏。如此,才能算得上是一笔比较公平的‘交易’”。
“您.您还想再增加什么样的条件”?山口喉咙里一阵干涩,几乎是在干嚎。
“希望你们能答应老子.”说到这儿魏索似乎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迟迟开不了口。
咦,这个混蛋怎么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了,这倒是件怪事。
“老子希望能在日本‘起居八座、建衙开府’.哎,错了错了,表达错误。老子就算想当一个‘鱼肉乡里’的狗官,也犯不着大老远去日本嘛,舍近就远、愚不可及的。嗯,其实只是想让你们在日本东京都为老子提供一大片豪华的建筑,并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便利、特权与豁免,具体的享受标准参照美国驻日大使馆。哎,这个条件对你们而言应该也是很简单的吧!老子真是个老实头.”
什么?这个混蛋竟然妄图在日本得到一个主权国家才能拥有的“大使馆”,甚至还妄想享受美国大使的待遇疯狂!实在是太疯狂了!山口简直是惊呆了。
在监视器屏幕前诸人一开始俱是听得云盖雾罩,继而也被震惊的呆若木鸡.这个混蛋,索贿索到如此程度也算是前无古人了,这种条件也亏你提得出口,荒唐离谱、无知无畏都到了极点!虽然不知道你掌握了日本什么大的把柄,但纵使如此日本人也绝不会答应这种条件的呀,只会遭到百般的羞辱。哎,羞辱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羞辱的是整个国家啊!
“不管怎么样,我提议得想办法中止这场有辱国格、有损国体的谈话了”。霍研究员先看了看绝望到不思不想,犹若泥塑木雕一般的张参谋,再将目光投向了林特派员,“如果让这混蛋再继续下去,恐怕国家将更加的脸面无存。唉,不过今天倒也算是长了个见识,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才叫作‘开国际玩笑’,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呀”。
霍研究员说这话的意思是想釜底再加把薪,将张参谋彻底烧死。谁知道林特派员并不去理会他,只呆呆地盯着监视器屏幕看,渐渐的嘴巴轻启,一脸的不可置信.
“确实.这还真是个‘国际玩笑’,‘玩笑’开大了.”
霍研究员疑惑地摇摇头,不由也将目光投向了监视器屏幕。但见屏幕中山口正浑身乏力、满脸沮丧地趴在桌面上,两只支撑着上身重量的手在瑟瑟发抖。而魏索则坐在对面捏着一张纸片在上看下看,一脸的得意洋洋,一脸的奸计得售,无良的笑意.
任谁都能想到期间已发生了一些什么,但霍研究员还是杀了他都不敢相信。日本人妥协了?他们.他们竟然答应了这个魏索如此荒唐的条件?这.这怎么可能.
监视器屏幕前的几个人震惊的眼珠子都快飞了出来,但这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