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头上的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两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是那看守的小厮士兵,却也没有拦他们。
宴会大抵都是一样的模式,用处不是为了结交联姻,便是彰显主人家的财富。好在今日沈清奕也不用去迎合别人,于是他便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
“小清奕过来可是赏花?”花闲开头撇了一眼池塘中开的正好的荷花。经他这么一说,沈清奕才转头沿着花闲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正开着一片片荷花,粉白交替煞是好看。
“开的的确好看。”沈清奕中肯的评价。
只是刚刚比划完,他的眼睛便被蒙住了,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比划,只是蒙着他双眼的人却是丝毫没去理会。
若是五感其中一感消失,那么另外四感便会加强。沈清奕现在对这句话可谓是体会颇深。
他能感觉到鼻尖渐渐浓郁的牡丹花香,虽说浓郁但是却并不刺鼻难闻,能感觉到凑得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好像是在迎接着对方一般。
不负其望,花闲将手放在沈清奕的脖子后面,让他往自己凑,而嘴则轻柔吮吸起了沈清奕的唇瓣,用舌尖临摹着他唇瓣形状。
沈清奕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花闲夺走,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时不时蹭到上颚,让他浑身一颤。
许久,两人在一起唇瓣终于分离,扯出旖旎的银丝。
沈清奕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双手软软趁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他的模样,花闲只觉得可爱至今,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等到沈清奕终于喘过气儿了,这个安静的地方也有了第三人的闯入。
“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坐在这儿?”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进问道。
他的衣着虽简单的很,但是身上却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只是带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
沈清奕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多谢。”对于沈清奕的不语,他也不觉得没有礼貌。
“公子为什么就在这儿待着,不去正殿么?”来人询问,“哦,对了不才辰暮。敢问公子姓名?”
沈清奕将杯中水倒出一些,在石桌上写道:“沈清奕。”
辰暮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而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势在必得:“那我唤你清奕可好?”
“姓名本是称谓,公子不嫌弃便好。”沈清奕继续写。辰暮抿唇,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奕可是不可言?”
沈清奕微微勾唇,神色不变用手指写下了一个“是”。
辰暮也自知失礼,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将话头转到了为何不去正殿之上。沈清奕略一皱眉,拱了拱鼻子,写:“吵,而且很烦。”
原本是十分任性失礼的回答,但是却因为他眉宇之间的嫌弃,显得他格外的率真。见面前的少年郎如此,辰暮也不拘于礼数,放声大笑。
不过这笑声中的却不是讽刺,只是特别单纯的笑声。
“好!我喜欢你的性子!”笑罢,辰暮一拍桌子,原本脸上习惯性的假笑也略微真实了一些。
看着两人和睦的相处,花闲压着心底想要把辰暮扔出去的冲动,笑得温和:“不知辰暮公子是为什么回来这儿的?多结识一些官员与未来本就是一个助力不是么?”
“正如清奕那般,我也觉得里面吵得很,乌烟瘴气的。”辰暮回答。虽说他的语气里的是嫌弃,但是回答的内容却也算得上是敷衍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想要刨根问底的知道原因。于是三个人谈天说地但却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因为不算尴尬。
只是辰暮越聊着,越觉得好像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不管是政治言论还是诗词歌赋,有许多弱冠的富家公子也比不上。
至于旁边那个未说姓名的男子,大抵也就是刚刚弱冠不久的模样,却每每都能说出画龙点睛的言论词句。令人由内而外的心生佩服之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叫辰暮了。来人是一个小厮:“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开晏了,让我唤你过去。”
辰暮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皇子稍后便到,定然不会耽误了太子皇兄开宴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竟然是皇子?”沈清奕面露讶异,甚至忘了行礼,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写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辰暮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
得到答案沈清奕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显然是打算下跪。而花闲也跟着沈清奕一起,打算跪下行礼。
不过好在辰暮手快,在两人的膝盖碰到地面的前一瞬间扶住了两人的一只胳膊,笑盈盈道:“我虽是皇子,但是却也是辰暮。依旧把你们当成是我的知己,你们下跪我可不能接受。”
沈清奕这下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朝着辰暮点头示意,用哑语比划道:“辰暮说的是。是清奕错。”
辰暮虽然不懂哑语,但是花闲却在适宜的时候出声,将沈清奕的意思告诉了辰暮。这下辰暮才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可否和二位一起去正殿?”
“自然。”
而后的宴席之上,太子又给一个官员的女儿下了庚帖,意思不言而喻。那官员也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他的女儿同他一起上前谢恩。之后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入夜,一辆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