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外,许青珂看到了等待的牛庆。

街道之外还有饭馆酒楼灯光不灭,本朝无宵禁,如此才适合繁华盛都中公亲大臣们歌舞升平又不犯法。

许青珂轻叹口气,走向手里还捏着一油纸包吃着零嘴的牛庆。

“丫,青哥儿,你出来啦!我可等得无聊死了。”

“你怎来了?”

“怕你路上有危险啊!你这么瘦.....”

有一种瘦叫别人觉得你瘦,许青珂哭笑不得,看到这人怀里抱着的油纸包,“我看你等得不无聊啊,手里嘴里都没闲着,怕是借着等我的机会出来吃零嘴吧。”

牛庆登时脸红,“哪能啊,我是真来等你的,好吧,炒栗子,吃吗?”

许青珂正要说话,身后有一只手抓了几颗栗子。

那手掌修长宽大,越过许青珂的肩头,几颗栗子在他手中轻盈取去。

牛庆目瞪口呆,一时看着许青珂身后.....这人谁啊,你认识?不认识老子打死他!

看到牛庆的眼神,许青珂微微皱眉,侧开一步,转身。

“阁下不问而取,是觉得这样吃栗子更香吗?”

“倒不是,只觉得小许你聪明绝顶,心细如发,却未必有力气拨开这栗子。”

“所以呢?”许青珂不恼不怒,反而浅浅笑着。

噶擦一声,栗子在他指尖一捻露出核肉来。

这手端为好看,比人的脸更出色,且他说:“剥给你吃啊。”

牛庆来回看看两人,青哥儿的故交?关系很亲近的样子。

许青珂却不看他,只朝牛庆说:“阿庆,我想吃蜜枣饯儿,替我买些可否?”

“诶?好啊,我马上去。”

牛庆一贯为许青珂马首是瞻,转身走之前却是将一包糖炒栗子往许青珂怀里放。

许青珂接住了,抬眼看向比她高了许多的姜信。

“你是来自府城的上官吧。”

“何以见得。”姜信似笑非笑。

“表面上郑怀云称你是故交,但席上没有跟你交谈半句,如此失礼不像他作风,要么于你有间隙,要么你不乐意应付他,他便是不敢言。能让一个县令这么惧怕,若非你身后有让他忌惮的身世资本,便是自身官职威压他,加上你今日对我这般.....不仅仅是因为我宴上一番论调吧,你想试探我是不是跟你白天对付的那些商旅有关。”

姜信低低一笑,往嘴里放了一颗栗子肉,“的确有关,为官家办事么,总得细致几分,不然一不小心丢了脑袋可不好。你白天装傻充愣,愣是把我蒙过去了,晚上一见倒是让我欣喜.....”

他漫不经心,许青珂也观察到他手掌户口上并无老茧,好像并非仗凶器而杀戮之辈,但这世上更可怕的是无凶器而谋杀的人物。

这人心机太深。

“那现在呢,可确定我无辜了?”

“的确无辜。”

“那告辞了。”许青珂转身欲走,眼前却继续挡了一个人,依旧闲情逸致得剥着栗子壳,没皮没脸得继续说:“你这般引起我注意,就不许我狂浪几分引起你注意?”

许青珂几乎以为对方是在调戏姑娘了,而且她也看到对方探手抓向她胸膛.....

她皱眉,拿开了一包板栗,对方的手指止于她胸膛一寸距离。

似乎以为他要夺她板栗了。

这反应......

姜信听到这容颜秀雅远胜于女子的儿郎声音浅淡。

“别人用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零钱买的板栗,容你拿一次,还容你拿第二次?跟你很熟么?”

额....一包板栗十几文还需要辛苦攒几年?不带你这样蒙人的!还特一本正经!

姜信一愣,继而笑了,收回手,“恩,倒是我对不住了,只怪这板栗太好吃了。”

目光却瞥过许青珂宽袍遮掩的平坦胸口。

许青珂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面色淡淡的。

“阁下又在试探,我都要以为自己过于高深莫测了。”

“倒不是,这个原因比较肤浅,只因你长得太好看,我都以为你是女孩子了。”

的确肤浅。

“所以呢?”

“可惜了。”

可惜了,他说可惜了。

许青珂手指捏着油纸包提在一旁,偏头瞧他一眼。

“我也觉得你可惜了。”

姜信眯眼,“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何必试探,我又不认识你。”许青珂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又不认识你,关我什么事儿,这是完整的话。

姜信看着她转身。

身姿单薄但笔直修长,哪有半分女子的婀娜婉约,只在这一街两边酒楼坊间蒙蒙灯光之下显得背影纤长略带闲散,还真是极好看的背影,勾着人似的。

那一包捏着的栗子都抽长了影子,似乎泛着香。

他感觉到唇齿的香,便是嘴角一勾,踱步上前。

他人高腿长,许青珂步子又不急,便是几步追上了。

她感觉这人从后面越过她,带着轻微的风,耳边有一声轻飘飘的笑。

“我说的可惜,是刚刚没能乘机摸一下你的胸,长得这么好看,不论男女,总归是赚的。”

然后拐进了旁边一巷子,阴影不见。

许青珂步子顿在那里,瞧着这人离去,脸上十分平静。

“青哥儿,蜜饯买来了.....诶,那人走啦,他谁啊,你认识?”

“不认识。”许青珂转头将栗子给牛庆,牛庆将蜜饯递过来,她接过了,嘴里且说着:“不过可以看出是一个总以为别人对他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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