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出差的日子比想象中来的平静，除了每天会发一张风景照给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言语。但和萧然的平静不同的是，林凌却好像哪里发了疯，总是一副随时爆炸的状态。
就比如昨天要出去给客户送资料，明明就是顺路，明明说了捎自己一程，可是却临时变卦，害的自己差点迟到。
可是今天呢，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让我觉得是在给我摆脸色。”程莹一下班就把林凌堵在了门口。“如果你觉得我什么地方对不起萧然，什么地方没有按照你的意思，你都可以说出来。我不想像昨天那样差点迟到，影响到工作。”
昨天的事情其实林凌也不是故意，只是张扬的案子的确比较棘手，所以只好放弃了程莹。因为说实话其实自己是放心程莹的。起码比起张扬，自己是放心的。至于对程莹有没有情绪，肯定是有，但是还没到那种程莹口中的公报私仇。所以现在看程莹的反应，应该是自己心虚了吧。要不然探探底，再添把火。萧然虽然说过不能对着程莹乱说话，但是又没说过不能给程莹压力。
“影响到工作？我以前觉得像你这样的性格要是遇上这种事情了要么不是辞职，最不济的也会请个假好好的想清楚。你现在和我谈工作，我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不像以前的你。”林凌没有让程莹进来的意思，就站在门口两人这么聊着。
“以前的我和现在差很大吗？”程莹反问。
“以前的你感性、善良、爱心泛滥，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现在的你太理性、太不友善、而且还只顾想着自己，不顾及喜欢你的人的感受。当然，我说的不只是萧然，还有我们这些人。”林凌说话一点也不留情，而且这种粗糙的评价，应该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对程莹——自己的朋友，有可能将来还是自己的大嫂和战友。
“所以说我现在要么就应该辞职，要么就应该请假在家好好反思，是不是？”
这两种选择程莹不是没想过，但是她已经过了那种误作非为、公私不分的地步。虽然多年过去那些伤痛并没有消失，但感情已经不再是程莹的全部。以前的她或许会不吃不喝虐待自己，现在的她虽然脑子也一团乱，但是该上班还是要上班，该工作还是要工作。该攒钱还是要攒钱。该对客户笑时还要笑，而且得笑的自然。
虽然心中带痛，但是程莹却在努力坚持，因为她坚信这也是一种成长。
“就算你可以公私分明，但是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不是吗？你放了太多时间在工作上，难道真的不会影响到你好好的考虑萧然吗？”林凌一次次的反问，一次次的让程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认真的在考虑。
可是真的没有认真考虑吗？程莹也不能轻易的否定自己。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虽然你也很鄙视我的感情观，但是我觉得你这样拖着有意思吗？你拖一天、拖两天，难道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吗？答案就会不一样了吗？”林凌步步逼近，根本就没给程莹喘息的机会，更别说解释的机会。
想要解释，程莹却觉得也没有什么能反驳的。
“你要知道，我现在和秦依的立场是一样的，你是秦依最好的姐妹，所以她可以将你的感受放在首位，不用考虑萧然。反过来，萧然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管你现在是好是坏，心里有多么的纠结，我最先考虑到的是萧然的感受，你会排在后面。”本来还想的加一句稍微缓和的话调节一下过于严肃的气氛，但是林凌觉得程莹并没那么娇气。而且已经到了这种时候，缓和已是多余。还不如将计就计，好好的刺激一下，有可能会有好的结果也说不来。
“我不知道你是想得太多，顾虑的太多，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还是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想，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很伤人。”林凌看着程莹已经彻底软了下来，但是还没有想要停止，“如果不是我说的这种情况，你是在很周全的考虑，可是你需要多少时间考虑？这段时间你觉得对萧然来说是不是种煎熬呢？如果将来你给他的答案是好的，那会不会让他回想起来时会有些迷惑，比如说你之所以答应他是因为别的原因。如果说你想通之后还是拒绝他，好一点的结果是萧然没事，就此放弃。那坏一点的结果你有想过吗？有可能他就不想放弃。因为你犹豫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代表你们之间是有希望的，起码你在他告白之后没有立马的回绝他。”
林凌的说辞的确厉害，程莹轻而易举就被说服。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无耻之徒，白白的享受着别人的关心，但是却不想负责。林凌接下来说了什么程莹已经听不见，转身下楼回到空荡荡的办公室，程莹觉得自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凌的话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效果显然已经达到，从背影里都能看出来的失落。
要安慰吗？肯定要安慰，可是时间还不到。两三步之后坐在楼梯上，看着程莹的背影发呆。
其实程莹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回答，原因林凌也清楚，从小单亲、不仅对婚姻丧失了信心，或许造成了自身的一些不自信。
而要打败这种不自信和没信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连他，到现在都没办法做到。更何况程莹。
本来是瘫软着坐在凳子上，但是一轮思考下来后，程莹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究竟自己在纠结什么呢？可能原因只有自己知